谈完这事,陆时秋开始打探于大郎的事情。
说起这事,洪氏滔滔不绝,“哎哟,老三,你是不知道。于家可热闹了。”
于大郎从县衙出来,心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辛辛苦苦攒了好几年年的银子全被老娘花得一干二净。
花掉的银子用完就算了,左右也要不回来。
但是他的三间大瓦房,他不能不要回啊。
于是到了家,他就把三弟一家撵走了。
于婆子最疼小儿子,见大儿子这么心狠,躺在地上撒泼耍赖,于大郎硬着心肠,执意要把人撵走。
陆婆子重重叹了口气,“大家都说,于大郎现在变了。以前多孝顺的一个人呐,现在……为了那房子,哎,六亲不认了。”
陆时秋嗤笑一声,“这几年刀口下舔生活,他要是还像以前一样愚孝,那他才是真的脑子被驴给踢了。”
这人脑子有问题。冒着生命危险挣来的钱,居然全给了老娘。
他娘什么德行不知道吗?三个儿子当中,他娘最疼的是小儿子,把他当草一样。
木氏可是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哪个更亲都分不清吗?
第二日,阳光灿烂,天空碧蓝,白云悠悠。
吃完早饭,大丫带着两个妹妹去了于家。陆时秋也跟过去了。
刚进巷子,就看到于婆子正掐着腰站在于家门口,冲着紧闭的木门破口大骂,附近村民经过也不过来拉架,全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大丫很生气,气鼓鼓地瞪她,“我爹刚回来,你就这么骂他,你怎么那么恶毒?”
于婆子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哆嗦,死死瞪着她,“你个死丫头,你别以为你认了亲爹就把亲奶给忘了。你……”
陆时秋轻声咳了咳,“哟,你老火气这么足,看来那六十两没白花啊?”
于婆子侧头看着陆时秋,他这是嘲讽自己呢。
陆时秋侧着身子上前,“要我说我爹这个里正当得太好了。要我说他那么累干什么呀?明明徭役就该安排给外姓人。他何必非要公平公正呢?于婶子,你说呢?”
他轻飘飘地看着她,嘴角上勾着,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
他这是在威胁她?
要是她不乖,他就安排于家去挖河?
于婆子攥着拳头,气势减弱,“你不能这么做。除非你爹不要名声了。”
陆时秋笑了起来,“瞧你说的。我爹公平公正,可你们于氏有念过我爹一点好吗?整天闹得村子乌烟瘴气。分了家还跑儿子门口卖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于大郎的仇人呢?像你这样破坏红树村团结的人,就该撵去挖河才对。”
于婆子惊慌得如寒蝉般,哑然失声。
她脸上的皱纹不停在颤抖,面色惨白,色厉内荏道,“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说了。”
说着,生怕他真的要抓她去河挖,脚底抹油跑了。
陆时秋嗤了一声。
大丫一脸钦佩,“爹,你实在太厉害了。”
大丫最怕人就是于婆子,小时候被骂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她都有了心理阴影,没想到她爹三两句话就把她骂走了。
陆时秋摸摸她的脑袋,“行啦,快点进去吧。”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从里打开,于大郎依旧穿着那身旧衣服,整个人比前几天还要颓废。
胡子拉碴,黑眼圈极重,眼里全是红血丝,整个人瘦骨嶙峋,活像一个乞丐。
看到四人,于大郎微微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他揉了揉疲惫的脸颊,赶紧打开房门请他们进来。
陆时秋见他这副挫样,叹了口气,率先进院子。
看来于三郎一家收拾得很匆忙,留下不少生活垃圾,许多不要的旧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屋子里只留有少量家具,还都是上了年头的。
能坐的凳子只有两个。
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