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秋到村口的时候, 天已经彻底黑透,还没进院子, 就听到囡囡哇哇大哭。
他当即冲进院子, 迎面跟人撞到一块,他连招呼都没跟对方打一声,就跑进自己屋。
此时屋里, 木氏正站在床边, 怀里抱着囡囡,轻声哄着她,“吃点吧?娘的小乖乖, 别哭了。”
陆时秋拧着眉,“囡囡怎么了?”
木氏脸上颇为疲惫, “不知道啊,昨晚也一直哭, 哭得嗓子都有点哑了。早上郎中来看过,嗓子有点红, 这么点孩子,他也不敢用药。今晚又是一直哭, 也不知道咋了。”
陆时秋摸摸囡囡的额头, 不是发烧。
他刚要掀开尿布, 木氏道, “刚换过,干净的。”
“那他怎么一直哭?”陆时秋心都抽了,“是不是饿了呀?”
“刚喂完奶。”木氏摇头。
陆时秋小心翼翼接过来, “来,爹爹抱。”
说来也奇怪,陆时秋刚调整个姿势,小婴儿就不哭了。
木氏都愣住了,“这孩子怎么回事?娘和小妹,甚至大嫂和二嫂都来抱过。不管谁抱都哭。你一抱,她就不哭了。”
陆时秋咧嘴笑,心头涌起一股自豪感,“说明咱家娃聪明,她知道我是最疼她的。”
木氏不高兴了,“我怎么就不疼她了?我也很疼她的,好不好?”
就算是女儿,也是她生的。别人都嫌弃囡囡,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可能嫌弃。
陆时秋见她炸毛,忙改了口,“我是说我是最疼她的,你是第二。”
这还像话,木氏也不是小气人,立刻不生气了。看着女儿安安静静躺在他怀里,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
就在这时,大丫和二丫进了屋。
大丫抱着的篮子里还有三只母鸡,正勾着头四下乱看。
大丫颇有些苦恼,“爹,娘,这母鸡放哪呀?”
木氏看着陆时秋有些疑惑,“咋买母鸡了?咱们家又不种粮食。”
陆时秋解释,“天太热了,鸡蛋容易坏,我就给你买三只母鸡,天天下蛋给你吃。”
木氏接过篮子,抬了下母鸡的鸡爪,这三只都是老母鸡。别说天天下蛋,三天能下一回都算它能干了。
她没忍心说他,转过身,冲他笑了起来。
木氏的眼睛非常好看,看着人的时候,好像会说话。
陆时秋心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样。他慌了一瞬,尴尬得咳了一声,故作不满道,“笑啥笑。跟二傻子似的。”
木氏不理会他的言不由衷,催促两个孩子去洗脚,她把母鸡放到外面筐子里。
那筐子平时是用来装海鲜的,能盛两三百斤海货,足有半人高。木氏担心夜里黄鼠狼会来家偷吃母鸡她又在筐子上面加了个锅胚。这锅胚是木质的,很敦实,母鸡轻意顶不开,黄鼠狼也弄不下来。
看着自己的成果,她拍拍巴掌,很满意。
木氏给三人煮了面条,吃饱喝足后,两个孩子去睡了。
陆时秋抱着孩子吃得比较慢。吃完后,他让木氏把碗筷放到灶房,说有事跟她商量。
木氏还在做月子,也不能一直干活。
她回了屋,陆时秋迫不及待把三个名字拿出来,问她的意见。
“我觉得陆清薇很不错。一听这名字就很秀气,很文雅。”木氏越念越觉得这名字好听。
这名字乍听确实好听。可陆时秋不是想把女儿培养成小淑女,他想把女儿培养成官老爷。
这名字一点气势都没有,软趴趴的。如果他女儿将来当了官,有那看名字下菜碟的下属,会不会觉得他女儿是个面团,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呢。
他坚决不给女儿拖后腿。他还是觉得陆令仪更特别。
他把自己的喜好跟木氏说了,“我觉得令仪不错。那老夫人说这名字是形容君子的。咱家老四不是成天把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