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的卫生站是一栋四层小楼,虽然规模小,但却十分严格。
进去的时候,蒋婶子和海棠都被严格审问了一遍,比刚才杨建军的盘查更为缜密,就差没让蒋婶子一一细数蒋山潭身上有多少处伤口了。
盘问过后,两人便被放行,专门派人送上了三楼。
和一楼的人来人往不同,卫生站的三楼十分冷清,安静的连走廊呼啸的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海棠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
走近蒋山潭所在的206号病房,透过半开的门一眼扫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儿子,蒋婶子顿时泪如雨下。
“潭子,娘来啦!”
蒋婶子又是哭又是笑地走进去,第一个动作就是扑在蒋山潭的病床前。
海棠被蒋婶子的大反应吓了一跳。
这样的蒋婶子,让她很是不适应,盖因海棠从未见过奶奶哭泣的模样,尤其是这么不带半点矜持的哭嚎。
原先在病床前给蒋山潭检查的医生见状,也没法保持沉默了,试探性的询问:“婶子,您是蒋团长的家属?”
蒋婶子止不住的点头。
医生稍微松了口气,脸上是温和的笑容,细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看多了的人才会知道,那一缕笑容是为了让病人和家属放下防备的利器,依然刻在了医生的骨子里,即使不笑,嘴角也会不自觉勾出最适合的弧度。
“既然您来了,那我就跟你说个实话,蒋团长这伤虽然看着很严重,但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要这几天能醒过来,他的伤势也会慢慢好转的。”医生的神情淡淡的,让人不自觉放松了心神。
蒋婶子听得有点糊涂,信上说的是儿子受伤惨重,昏迷不醒,很可能就此天人永隔,再也没办法醒来了……
“这怎么跟我收到的信说的不一样?”
蒋婶子挠了挠后脑勺,心里却是真的放松了。
“大概是那时候诊断还没出来吧!”医生好脾气地帮忙找了理由,留下空间给蒋婶子和海棠,悄悄把门带上了。
蒋婶子望着脸色苍白的儿子,心里止不住的抽疼。
大儿子留在家里陪着她,剩下三个儿子,却是在十几岁的年纪就出远门了,蒋婶子心里不是没有担忧,但是到底离得远,有再多想法也没用。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老大和老二老三老四身上花的心思并不同等。
尤其老二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写信永远只有海岛的趣事或者升职涨津贴了这等好事,让她跟着高兴一下。
蒋婶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其他。
海棠也在沉思,观察着二叔的情况。
二叔这次受伤看上去好像很严重,其实不然。
因为牵动了以往的暗伤,才导致这伤势有股摧枯拉朽的气势,看上去就像是没救了似的。
但只要能够疗养得当,完全可以恢复的。
甚至还能借这次受伤的契机,让之前的暗伤也痊愈。
按照这个情况来看,刚才那个医生说的话也没错。
可是,她奶收到的信,写的却不是这么回事。
难道,那封信被做了手脚?
岛上有谁最想让二叔的亲人过来?
是想利用她们成为二叔的软肋吗?
会是杨建军说的那个伤了二叔的间谍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个间谍现在还在岛上?就等着她们入瓮了?
一瞬间,海棠的脑海中浮现了各种想法。
神情也不自觉变得凝重。
“娇娇,你觉着……娇娇?你怎么了?”
蒋婶子回过头正想让娇娇说两句好话,好让老天爷也保佑一下二儿子,可是却见到海棠的脸色十分难看。
要不是因为是亲奶奶,又熟知海棠的为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因为二叔没有生命危险才露出那么难看的神色。
“你二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