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仍旧在高谈阔论:“有这个时间, 用在建设祖国、建设四个现代化上不好吗?非要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我觉得你的思想出了问题。”
王科长对着楚玉看了又看,吸气再呼气,嘴巴长了又合, 想骂人又不知道从哪里骂起, 只能吭哧半天, 说道:“你还没考进来呢,就敢顶嘴?”
楚玉笑了, 说道:“我明明是在正常给你提意见, 你不感谢就算了,怎么能定性为顶嘴呢?我这是在帮你共同进步,你却给我摆官僚主义派头, 大家明明都是同志,‘顶嘴’这个词一用倒显得你像是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了。”
这话王科长一时都不敢接了,他要是敢认, 估计下一步就有人敢举报他。
若楚玉是个性子软的, 他自然要拿捏一把, 但如今看着可不好欺负,他一肚子话想骂,却压根不敢说,偏偏不骂吧,自己在众人面前, 又觉得下不来台。
“王科长,刘科长,下午好呀。”沈川流迈步走了进来,正好给王科长解了围。
中年女人是宣传科的科长刘小雪,是这场考试的另一个主考官, 也是楚玉未来的领导。
她听见沈川流的声音,才勉强从楚玉带来的震撼里清醒过来,诧异地看向沈川流,她没有看前情提要,因而不明白他一个保卫科科长凑什么热闹。
沈川流笑着说道:“我听说今天宣传科招干,所以过来凑凑热闹,你们继续,就当我是空气好了,不用管我。”
刘小雪不清楚他来干什么,但王科长清楚呀。
王科长黑着一张脸说道:“沈科长,你家这个晚辈,嘴巴倒是特别能说啊。”
沈川流本来就是来给楚玉撑腰的,自然不会拆台,说道:“这孩子别的能力不强,就是嘴皮子厉害,是个干宣传的好苗子。”
刘小雪此时也回过味了,看看楚玉,又看看现场另外两个年轻姑娘,原来今天她的宣传科招干,已经成了他们几个斗法的战场。
但她自己能当宣传科科长,靠的是真材实料,因而很不喜欢这些关系户,就想着今天无论谁来了,她也要拿成绩说话,她可不想整个宣传科里全是不干活的关系户。
王科长扫了眼报名表,说道:“既然人都来齐了,我们现在就开考,省得有人说我们浪费时间。”
这样一番几乎明示的阴阳怪气,换个人可能会觉得堵得慌。
但楚玉不一样,她朝着王科长竖起大拇指,同样阴阳怪气回去:“王科长,您学得真快,知道节省时间了,真是个好同志。”
刘小雪此时也忍不住有些佩服楚玉了,她不知道楚玉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但在不怕死方面,还是很值得表扬的。
王科长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紧接着就给四个人发了三张信纸。
至于这次考试的题目,也很简单,在一个小时内,写一篇宣传机械厂的新闻稿。
这样的命题作文,既考验写稿人的能力,也考验写稿人对机械厂的了解程度。
楚玉压根不了解机械厂,但原身了解呀,她在原本的剧情线里,本就是个极其好学的人。
楚父楚母没少偷摸从厂里拿旧报纸回家糊窗户,原身没钱买书阅读,将这些报纸反复阅读。
机械厂作为本地的明星企业,一直是本地报纸的重点宣传对象。
原身长期耳濡目染之下,倒是精通新闻稿写作技巧,这才能在原本的笔试中压过所有人夺得第一。
楚玉写作技巧也不赖,她结合脑中的资料,按照自己的思路写了一篇新闻稿出来。
王宝玲和另一个叫陈以云的小姑娘,都提前知道题目,拿到信纸后就不假思索刷刷地开始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