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是先将衣物剪开了查看。
姬璎人已经昏死了过去,脸色苍白,眉头紧锁。
“还好力道有限,没有扎透心脏,但是这个位置附近血管多,也很危险。”几个太医检查过后,保险起见就先跟皇帝禀报了。
“全力救治。”皇帝负手而立,并没有觉得这血腥味晦气,只是面沉如水的站在这屋子里没有回避的打算。
“父皇。”姬珩二人走过去打招呼。
然后就看到右边靠墙根的地方躺着的尸体,尸体仓促间用棉被掩了,只露出一只绣花鞋,地面上血迹蔓延,被褥都被濡湿了大半。
姬璎身上的凶器尚未被处理,伤势再重也出血有限。
很显然——
这屋子里的血腥气是从那尸体上来的。
皇帝可能是心里烦躁忧虑,为了转移注意力就转头看向他兄弟二人:“都来了?”
姬珩还没说话,是姬琮先抢白道:“听闻皇兄遇刺,儿臣很是担心,就想着赶紧过来看看。”
白天林皇后往信王府送人却被黎浔转手就打发来了宣和别院的事姬琮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得了消息,并且很是看过了一场热闹的。
现在那个被黎浔转手送来的丫头刺伤了姬璎——
这就是他们兄弟俩之间的官司了,姬琮自然是等着继续看热闹的。
不过他毕竟也是浸润朝局多年的,这么点定力还是有的,虽然心里很高兴也很得意,这时候也只表现出是一副只关心兄长安危的样子,忍着没有主动发问。
他不问,姬珩却不能装看不见——
这人毕竟和他还有黎浔扯上了关系,现在避嫌就太刻意了。
他索性便绕过皇帝走过去,弯身掀起棉被看了眼横死在地上的女子,她应该是额头被一件厚重的瓷器击中,当场毙命,血流了很多,伤口上还有碎瓷屑,地上也有瓷器碎裂的残骸。
身上衣裳穿得齐整,却是死不瞑目。
姬珩只看了眼就将棉被重新扔回去,压着声音问守在旁边的陈忠年:“怎么回事?”
皇帝来了就只顾看着太医给姬璎治伤了,也没来得及查问根由,此时也忙里偷闲转头看过来。
陈忠年做事还是很仔细的,这会儿他已经查问过姬璎这里的侍从和知情人等了,回道:“说是殿下自从移居此处之后就彻夜难眠,今晚又是在书房读书到四更,回了这卧房想休息时听说……”
说着,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看了姬珩一眼,“今日信王府叫送了个人过来,殿下叫她过来问话,只片刻就听见殿下喊人救驾,院子里的侍从随后冲进来就已经是这个样子。说是她趁着殿下问话时突然掏出藏着的凶器行刺,殿下顺手抓过手边的花瓶将她给砸了。就侍从把她带来又退出去前后脚的工夫,连个缘由都查不出来,应该是这名女子早有图谋的。”
被姬璎叫过来,二话不说的就当场行刺,也就是说连个动机都没表露。
这情况——
就是死无对证了。
姬珩就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林皇后总不会处心积虑找个人来行刺她心肝宝贝的亲儿子吧,而且就算是她的计谋,她又怎么会知道她把人送去了信王府之后黎浔就会突发奇想的把人再转送到姬璎这里?
这件事,绝不可能是林皇后的安排。
而姬珩又知道,这也不是黎浔指使的。
虽然——
现在在外人看来这个杜雨凝过了黎浔的手,再送到姬璎这里就出了事,黎浔就成了嫌疑最大的背后指使者。
姬琮心里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当着皇帝的面,他还是很有分寸的忍着,没有发难。
姬珩也没急着辩解,现在就急着辩解就一定会被解读为是心虚。
一屋子的人沉默的等着太医施救,随后又有两个擅长治疗外伤的太医赶过来,五个人一共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