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烈搓搓手, 兴奋的像是接了个什么了不得光彩的任务似的,眼巴巴的盯着她看。
黎浔与他对视,面无表情:“我若是不去, 你敢把我绑着送过去吗?”
这个战烈,前世也大多是被外派出去办事的,不常在姬珩身边,黎浔其实一共也没见过他几次,就后来北征的时候也把他叫过去了, 才接触的多了些,相处下来就只觉得这家伙跟少根筋似的莫名乐观, 那时候三十好几的人了却还像个十几岁的少年般活跃和有精神,简直不知愁绪为何物。
黎浔的表情一点不像开玩笑,战烈愣了愣,表情就有点开始纠结。
黎浔这会儿得闲,就干脆与他耗着逗他玩了。
战烈看着她, 似乎是绞尽脑汁的想了想,然后才用小心翼翼的眼神开始偷瞄她:“黎大公子好像是在城里帮府衙的人布防和排查以防城中混进奸细吧?要么……属下去把他打一顿, 然后您绑着我去找殿下告状?”
开玩笑呢!
她肚子里现在可还揣着一个呢, 不看娘面看崽面,绑她?如果一定要绑,还是让她绑了自己吧,反正他家主子给的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
黎浔一个没绷住, 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战烈对待任务还是很认真的, 反而被她笑得有点发懵, 仍是小心翼翼表情认真的盯着她。
黎浔转身进屋拿了件厚披风往外走:“行了,备车了吗?走吧。”
战烈这就眼睛瞬间一亮,立刻又精神抖擞起来——
嘿!未来的王妃也不难搞嘛, 关键时刻直接威胁就好!
刚要将这个小妙招在心里默默重点刻个记号,正喜滋滋的埋头跟着黎浔往外走,又听黎浔说道:“你要是真去找茬我兄长,就约莫是不太有可能再见到你家殿下了,因为我会叫人直接在城里就把你砍了。”
战烈当场翻了个白眼。
嘁……要砍了我您也得先能拿的住我啊……
再转念一想,她是拿不住,可架不住自家王爷最近可昏头了,她还仗着肚子里有货再枕边风一吹……
要死要死,在美色和子嗣面前男人哪有什么节操和义气啊?他家王爷显然就是个靠不住的!
而眼前这位可是个实打实的狠角色,就头一个时辰之前她那个气势汹汹的的样子他都几乎以为她真要将那两个被抓做人质的文官和刺客一起射成刺猬了。
就当时那个剑拔弩张的局面,稍有不慎那俩文官要死在当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后朝廷绝对要追究的,不管起因为何,人只要是因她而死,她都绝对得承担责任,这可不是小事情。
很显然——
这位可是一点儿不怕事儿的,这么大责任的事都敢往上冲。
当时没觉得怎样,现在回头想想这可太吓人了。
再抬眸偷瞄两眼走在前面的那个纤弱的背影,战烈这就开始动摇了。
想他家王爷以往就是阴了点儿损了点儿,可这位就不一样了,她是实打实的心狠手辣不好惹的。
于是再又一想——
咦,那难道以后我要阳奉阴违卖主求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开始讨好主母了?这样的话殿下知道了会不会吃味想打死我啊?
纠结到最后就怨念了……
瞧瞧他家王爷这是个什么眼光?人家娶媳妇都娶得知书达理柔弱端庄娇滴滴的……温香软玉温香软玉啊,黎家姑娘这样的殿下您确定搂着的时候不会觉得硌得慌么?
想想都替他浑身难受。
不过不管怎样,有了自家这位主母不好惹的认知之后,战烈还是识趣收敛的,勉勉强强委委屈屈扭扭捏捏的备好车马,带好护卫护送黎浔出城。
而这一夜,城外军营的情况却也是出奇的惨烈凶险。
黔州城是大觐和南岳交界处的最后一座城池,因为是边城,常年以来城池防卫是加固了一道又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