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烈这一摔, 战风就觉得我这是要死……
本来被忽悠着先斩后奏把大的带过来路上差点出事就被记了一笔,可谁能想到她肚子里居然还揣了一个小的?!
这二姑娘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好在是我路上没真出事儿啊, 王府的这口饭怎么就这么难吃了?
手好抖,心好慌, 这马车该怎么赶来着?
路上好多坑, 会不会太颠了?
不能不能,马车不能再翻了。
好好驾车, 我要稳住了, 好好……
“驾……”真是不想干了, 我这心态扛不住啊!
战风心里狂风骇浪,脸上却木得摆不出任何表情了。
惊落马背的战烈爬起来,抹抹嘴啐了两口重新爬上马追上来, 见他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面色顿时大感佩服,千言万语无以表述, 直接竖起大拇指:“哥, 你胆子贼大, 还是你会拍咱们殿下的马屁啊!”
战风面无表情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心道你瞎啊?没看我这一脑门汗么?
跟这个没眼力劲的傻帽懒得多说, 又默默地重新转头继续赶车。
马车里, 姬珩也被震得不轻,僵在那里长久的沉默。
黎浔怕他还毛毛躁躁的动手动手, 就从他身边爬开了些许。
姬珩盯着她腹部看了许久,表情就越来越一言难尽,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方才抿抿唇,牙疼似的直抽气:“你这……至于这么着急吗?就不能让本王先把婚事办了松快几天?”
其实这件事黎浔也挺尴尬的。
他俩之间就那么一次,她也没这么早就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可谁曾想就是这么不凑巧的给怀上了?
姬珩不乐意,她能理解,一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毕竟这事儿就是他二人一起弄成这样的。
她手掌覆在腹部,低着头不说话了。
姬珩盯着她肚子,又劝了自己半天还是觉得难以完全接受,便扒拉着手指头数:“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这?这前后也才刚好二十四天,现在摸脉都未必能摸出来吧?你确定?”
黎浔总不好把女人家的那些事拿出来一点一点的跟他分析,闻言也有点上火,就皱了眉头看向他:“反正事已至此,孩子我是肯定生下来的,你愿意怎样就怎样,两日后先把婚事办了给孩子定个正经名分。”
姬珩一听这话就眉毛一竖,也跟着怒了:“合着你大老远跑过来又是告状又是找事儿还怂恿着你那大哥把本王伤成这个样子你就是为着给它弄个名分?本王这个当老子的还得靠着我儿子顺带着给上个名分?”
这么一计较,他就是打从心底里真有点儿气闷了。
虽然两人成婚是迟早的事,名分也肯定是要有的,可现在这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努力这么久勾搭上的媳妇儿,最后要定名分了人家却不是冲着他,不是因为他这个人,反而是为了一个肚子里刚揣上的面都还没见过的小兔崽子?
信王殿下此时就真有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暴躁感。
他要这么计较起来,那就纯属无理取闹了。
黎浔没他这么幼稚,争都懒得跟他争执,直接别过脸去没搭理他。
姬珩垂头丧气的坐着,不时去瞅瞅她那肚子,就是再不想接受最后也只能是逆来顺受了,伸手又把人揽过来,抱在腿上,叹气道:“来,本王抱抱,别颠着我儿子。”
黎浔本来还有点儿置气,不想给他好脸色。
闻言也就瞬间绷不住,努力的抿抿唇也没压住下意识上翘的唇角,便嗔了他一眼。
姬珩拿下巴蹭蹭她脸颊。
来了军营才刚半个多月,他肤色就已经黑了一圈,今天又在营中走动了一天,身上脸上都扑了挺多尘土。
“脏。”黎浔嫌弃的避了避躲开他的脸。
她脾气虽然不算好,可因为通情达理,人还是很好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