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做什么?”黎浔立刻后退, 却没能挪动,被他握住了脚踝。
“主子。”旁边的小径上战风突然叫了一声,捂着眼睛把一个小瓷瓶抛过来就又直接蹿了。
姬珩以眼神示意水边大石头:“坐下。”
黎浔这才慢慢反应过来他意图, 小心的坐下。
姬珩半跪在地上将她鞋袜都脱了,又撩起裙摆, 将裤管挽到膝盖以上,从瓷瓶里倒了跌打酒在掌心开始替她揉膝盖,一面方才随口调侃:“不过就是给你擦一下药酒,你还当本王能做什么?”
这是在宫里,纵然这会儿四下无人,黎浔也难免心虚。
他掌心的温度本来就比她身上的温度高,再等揉了一会儿药效发散, 膝头就越是有种暖暖的感觉,慢慢地盖过了之前的刺痛。
黎浔微微紧绷的身体本能的放松下来。
姬珩感觉到了, 便抬头问她:“好点儿了?”
月色清明, 将他俊逸将近完美的五官展露在眼前。
此时他半跪在地上, 黎浔微垂了眼眸看他, 却不知道是不是这夜的月色太过清雅的缘故,此时竟也破天荒觉得他眸色里也是一片的澄澈。
不染杂质,竟真有点浑然天成的少年神态。
黎浔的眼眸深处也不由的溢出些许笑意。
她没说话, 只把另一只脚也伸过去, 搁在他膝头。
姬珩愣了愣,本能的微蹙了眉头, 盯着她白皙纤秀的玉足看了两眼, 心情就更是愉悦起来。
他这一直保持个半跪的姿势也不好受,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水潭边的鹅卵石地面上,将她双腿都抱在膝头, 又埋头帮她揉另一边的膝盖。
战风的跌打酒应该是从宫里弄来的,用得都是一等一的好药,浅浅的药香和着酒香慢慢在空气里散开,旁边的两株桂花枝繁茂,时而有风吹过,就又在水面上摇曳出一片浅黄色的香气。
四下安静,几乎都要叫人想不起来这是在波涛暗涌的皇宫里了。
姬珩给黎浔两边膝盖都搓了药酒,药效扩散之后疼是不怎么疼了,但她之前跪得时间太久,膝上有淤血。
他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知道没什么用却还是鬼使神差小心翼翼的低头吹了吹,一边道:“你回去再找点祛瘀活血的药涂一涂,怎么也得要过个三五天淤血才能化开了。”
“嗯。”黎浔点点头,双手撑着身下的大石头一边赏月,正在惬意时。
姬珩刚转头拎起放在旁边的鞋袜,却见她一时兴起,已经趁机把双脚泡进了水里。
这个时节其实也还好,姬珩回头看她,难得得见她表情轻松自在的模样,料想她今日也是心情不错的,就又问她:“不凉?”
黎浔摇头:“还好。”
他就又把鞋子放了回去,洗了手之后就蹭到她身边来了。
黎浔坐在石头上,他却是席地而坐,她就高出他一个多头。。
侧目盯着他看了两眼,觉得这样有点别扭,黎浔就也从石头上滑下去,席地坐下,然后抖了抖裙子,拍着大腿冲他递了个眼色。
姬珩是那种没杆子他自己找个杆子也会强行往上爬的,现在黎浔主动递了杆子,他当即就乐呵呵的靠过去躺倒,脑袋枕到了她膝头。
身后有大石头和花草树木挡着,两人藏在这里就很不起眼了,就算是有人从旁边的小径上再路过,只要不细看也几乎很难注意到这里还藏着两个人。
闲暇无事,黎浔便问他:“宫宴那边我们再稍晚些过去也没妨碍吧?”
她问得隐晦,可姬珩是何等心机之人?当即就明白了她这拐弯抹角的究竟是在问什么。
他仰面朝天的躺着,脸上一片惬意,随口嗤笑一声:“晚就晚会儿呗,再怎么也是亲父子,父皇还能因为这点儿小事把本王拖出去砍了?”
黎浔其实是不太愿意去探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