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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望晚自习戴着耳机坐在最后一排正认真地用搜索引擎中译英,自习到一半的时候抬头见周宁牧肿了小半张脸进了教室,他坐在座位上转了转手中抓着的水笔,烦躁地把水笔丢到了桌上。
最后不解气地从书桌里拿出了书包把自己书桌上放着的东西全了进去,拎起书包就要走,大熊在他书包搭在背上的时候扯了下他衣服,小声问:“晚自习不上了?”
贺望瞥他:“烦,不想上了。”
大熊:“老陈下半节晚自习要来讲课!”老陈是他们班班主任,脾气挺好的,反正只要贺望不要吵到真正学习的人他也根本不管贺望。
贺望:“如果问起来就说我家里有事。”他甩开大熊的胳膊,拎着书包不急不缓地从前门口走出了教室。
他经过周宁牧身边的时候这个人正捂着自己的半张脸趴在座位上,贺望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的走了。
隔了一分钟周宁牧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揉着自己的脸也走出了教室。
他是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才看见贺望推着自行车的背影的。
贺望在前面推车他跟在后面走,两个人的椅子在路灯下叠在了一起。
两人在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上一前一后地走了十分钟,贺望烦得要死,跨上自行车,还没说出让周宁牧滚上来赶紧回家的话,周宁牧一伸手拽住了自行车后座。
贺望回头看他:“干嘛?”
“送、送我回家。”周宁牧说话还有些结巴,他今天中午在家小巷门口给贺望甩脸看了,闷头跑的时候觉的爽得不行,贺望喊他,他不理的时候也觉得爽的不行。
想以后每天贺望跟在他屁股后面追他,他还要高冷的一脸不屑地不理贺望,要用鼻孔哼贺望说:你不是不搭理我吗,不是跟英语课代表每天都聊的很开心吗,干嘛跟在我后面。
结果人跑到巷子口,有些累了回头望了眼,自己身后早就看不见贺望的影子了。
他在原地等了会儿,咬牙想着这人怎么两个轮子的车还跑不过自己俩条腿!什么破自行车!!
他带着对贺望交通工具的愤怒打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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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望坐在自行车座上盯着拽着他车后座的周宁牧看了会儿,他也懒得说什么“你不是看见我就跑么”、“不是叫也叫不听么”、“不是说的话都不听么”这种谴责意味十分重的话,扭回头吐出两个字:“上来。”
“……”周宁牧的手指在金属座位上抠了抠,他蔫巴巴地哦了声,跨上了贺望的车后座,两只手轻轻地捏着贺望的校服角,风刮过来的时候他就吸了吸鼻子。
“哭了屁。”贺望的声音伴着风声吹到了他耳内。
周宁牧委屈着嗓子说:“我挨揍了。”他吸鼻子,好委屈,“打我脸。”
“……”贺望没搭理他,脚踩着自行车踏板,踩一圈车轮就滚了很长一段距离。
周宁牧坐在车后座半晌没等到贺望出声安慰他,骂他都可以,脸就埋进了贺望的背上,一边把鼻涕眼泪擦在贺望的校服上一边还蔫吧着嗓子委屈道:“你干嘛不理我?”
贺望说:“烦。”
周宁牧就继续在他后背擦自己的鼻涕眼泪,擦完侧了侧脸把自己被人一拳打肿了的脸换了个干净的位置继续贴在贺望背上。
“脸疼。”周宁牧像小时候在外面受欺负时候跑回家告状时候一样的语气。
本来贺望这个时候都回阴阳怪气回一句“谁让你打架”,但是今天晚上的贺望格外沉默,他几乎不怎么跟周宁牧说话。
周宁牧被他这气氛弄得新流下来的鼻涕都不好意思往贺望衣服上擦了,只得坐在车后座一个劲的吸鼻涕。
快到家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贺完突然出声问:“你家有人吗?”
周宁牧捏着他校服,瓮着声音:“干嘛?”他顿了会儿才道,“我爸妈好像又出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