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让他去打!”
江皇后急得直跺脚,眼睁睁看着薛允焕带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定然要出大乱子了。江皇后着急地心想。
薛晏这会儿还在上朝,走出皇后寝宫的薛允焕,一路气势汹汹,径直往永和宫去了。
他边走边骂。
“好他个薛晏,竟敢对怀琅动那样的心思!我就说当初他不对劲,对谁都一副死人脸,偏偏对怀琅不一样!”他气呼呼地自言自语。“原是起了这般心思!”
周围的下人自然一句话都不敢答。
薛允焕自言自语道:“怀琅那般单纯好性,一定是被他逼迫的!好他个薛晏,我定要替怀琅将他的腿揍断!”
宫人们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一路小跑。
永和宫此时刚刚下早朝。
官员们陆陆续续地往外走,极高的汉白玉石阶上,零零星星地散落着下朝的官员。
薛允焕逆着人流,一路拾阶而上,冲到了永和宫中,直奔后殿。
后殿的薛晏正在整理衣冠,准备换下朝服,去御书房理事。
却听一阵脚步声,气势汹汹地由远及近。
薛晏抬头,看了一眼。
就见薛允焕大步朝自己这儿走来。
看起来应当是从后宫一路赶来的,累得气息不稳,额头还覆着细细的汗珠。
薛晏冠冕还未除,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处,看着他。
就见薛允焕一路走到他面前,抬手攥住了他的衣领,便将他往上抬。
薛晏扬了扬眉,顺着他的力道,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
立刻,薛允焕的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薛晏高他小半头,腰背挺拔,肩宽腰窄,浑身那股贲张的力量感,连厚重逶迤的朝服都掩盖不住。
分明一身和尚的檀香味,却盖不住那股杀伐气,反而显得他身上的戾气更加张扬恣意,让人不敢直视。
他下巴微微抬起,垂眼俯视着薛允焕,淡淡问道:“什么事?”
薛允焕知道,打不过。
自己虽然想把薛晏的腿打断,但是要真打起来,想必断腿的是自己。
薛允焕一时语塞,咽了一口唾沫。
薛晏有点不耐烦。
“到底什么事?”他站在原地,动也没动,甚至没将薛允焕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拿开。
薛允焕的脊梁骨却有点发麻。
片刻之后,薛允焕清了清嗓子,艰难开了口。
“……淑贵妃要见你。”他说。“她说了,要把你的腿打断。”
——
薛晏赶到了皇后宫中。
淑贵妃怒气冲冲,皇后坐在上首,面上的神情有点内疚。
薛晏自然知道淑贵妃知道了什么,也颇为坦然,冲着她和皇后行了礼,便对淑贵妃说道:“母妃放心,我定会全心待怀琅好。”
淑贵妃气得痛骂一声,扑上来便对薛晏又捶又挠。
薛晏随便她打,坦然地挨着,淑贵妃打他用大了力气,不小心站不稳时,他还适时将她护住,半点没让她磕着碰着。
淑贵妃边打他便骂他,但她自幼便被家里保护得好,真到骂人的时候,也骂不出什么花样来,到头来,只连声骂他竖子流氓。
整个中宫都回荡着淑贵妃骂广陵王的声音。
如今整个大雍,最不能惹的便是这两人了。周遭的宫人动也不敢动,各个屏气凝神,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跟在后头的进宝直捂眼睛,也挡不住自己眼里嘴边幸灾乐祸的笑。
半晌之后,淑贵妃累得直喘气,打不动了。
一直挨揍的薛晏,却面不改色,心平气和地开口道:“母妃还需爱惜身体。父皇百年基业,还等着母妃腹中的皇子继承呢。”
淑贵妃气得又捶了他几下。
“什么皇子,公主,是公主!”她道。“本宫绝不帮你,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