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众人,在花鼓之上起了舞。
她身姿婀娜,舞得曼妙,手中弹着琵琶相和,足下的舞步踏起鼓点,一声一声地,像是踏进了人的心里。
在座的众人无不痴了,君怀琅也停下了茶杯,透过花窗,看向了舞台。
此女确实世所难见,这般琴技身法,定然也是自小苦练而成。想来楼中为了培养她,是花了极大的功夫的。
难道郭荣文贪墨的粮款,就会拿来换这个女子?
可是,他与郭荣文相处了一年半之久,知道这人虽说藏着害人的心思,却不是出入青楼酒肆之人。薛晏难道是用了什么法子,将他吸引了过来?
可这般大张旗鼓地拿银子换人,也太招摇了些,想必他并不会这么做……
他双眼望着那女子出神,心下早就神游到别处,出神地考量起来。
并没注意到,他身侧那个从头至尾都没往台上看几眼的人,目光渐渐有些不对劲了。
忽然,那女子鼓点一顿,四弦一声,怀抱琵琶,腰肢一动,便徐徐转过身来。
顿时,台下的男子们都伸长了脖子。
君怀琅压根没注意到台上在做什么,目光只定定落在那处,还在想郭荣文如何才会出钱,拍下台上的女子。
忽然,他眼前一黑。
紧跟着,君怀琅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激动的惊叹声。刚才还落针可闻的花楼里,忽然沸腾了起来。
君怀琅一愣,才发觉是有一只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睫毛刷过那手心,就听得薛晏嗓音有些哑,凶巴巴地警告道:“别乱动。”
君怀琅愣了愣,只好闭上了眼。
“你捂我眼睛做什么?”他有些哭笑不得。
捂着他眼睛的薛晏,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台下。
这会儿,花楼中的人都快疯了。
今日,是台上那个名为玉京的女子第一次露脸。她单手抱着琵琶,另一只手解下了脸上的面纱,抬手抛到了台下。
顿时,那张惊为天人的艳丽面孔,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台下众人皆惊呼起来,离得近的那一小片客人,竟扑在一处去抢那面纱。
薛晏瞥了一眼那张艳丽绝色、惊鸿一瞥便勾魂夺魄的脸,黑着脸转回了目光。
不过扭着腰跳个舞,有什么意思,值得君怀琅一直盯着那女的,连手里的茶都捧了半天忘了喝。
薛晏嘴里发酸,眉头也皱得死紧。
君怀琅半天都没等到薛晏的回应,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问道:“怎么了?”
之前薛晏捂他的眼睛,都是杀人的场面。但此时听着台下的动静……应当没有死人吧?
接着,他就听到了薛晏凶巴巴的声音。
“有什么好看的。”
——
等到薛晏终于把捂在他面上的手收回去,台上已经没有那在鼓上跳舞的女子了。
只有方才接引他们的老鸨,站在台前,笑得千娇百媚。
“各位客官,咱们玉京姑娘跳了舞,露了脸,接下来,就要看客官们给不给姑娘捧场了。”她笑眯眯道。
君怀琅往窗外看,就见楼下的各人皆摩拳擦掌。
每人手边都有个小牌,那小牌上有客人的名字,正反两面,一面红,一面绿。
那老鸨说,玉京姑娘的初夜,起拍五百两银,绿色加价百两,红色加价二百两,客人只需举牌,喊出自己所出的价格。众人竞价,最终出价最高者,便可今夜与玉京姑娘共赴巫山。
君怀琅自幼生在长安,礼教向来严格,即便在江南待了一年,也从没见过这种拍卖的法儿。
但楼下的江南富商权贵们,却似乎对此法早已精通。
顿时,竞价声四起,没多久,五百两便被抬到了三千两。
到了三千两,叫价格的声音便渐渐稀薄了下来。
玉京再美,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