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散乱下来,配上她那副清冷秀雅的相貌,瞧上去颇有几分柔弱易碎的凌虐美感。
而在她衣裙之外,罩着一件青色的夏衫,将她整个裹住了。那夏衫大了一圈,一看就是男子的。
君怀琅没注意到,他身后的薛晏,目光顿时沉了几分。
忽然,不等他回过头来,忽然有股强大又蛮横的力道,不由分说地握住了他的胳膊。
紧跟着,他脚下一空,一回头,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他被那股力道一把拽上了船,虽然不疼,但让他一时不查,脚下也不稳。他在大船上落定时,一个趔趄便往后仰,紧跟着,一只手就拦在了他的腰上,将他稳住了。
他落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中。
“段十四。”一道低沉的命令携着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眉前,连带着离他极近的胸腔带起了些震颤,挨着他,震得他皮肉微微一麻。
接着,风声又起。
段十四从暗处飞身而出,落在了小船的甲板上,单手提着苏小倩的胳膊,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识,像提着个货物一般,飞身将她带上了船。
在君怀琅没看到的地方,薛晏冷冷地收回了盯着她的目光。
——
君怀琅觉得,薛晏可能不大高兴,或者说,这人本来就话不多,在朝堂上的这一年,话就更少了。
他们二人连带着苏小倩坐在大船的前厅里,沈流风被带下去换衣服了。薛晏只坐着,并未起话头。进宝端了茶来,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便回到薛晏身后站定了。
他目光悄悄落在君怀琅身上,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世子殿下的模样出落得愈发好。
他本就是长安出了名的翩翩公子,而今身量长高,五官也长开了,愈发芝兰玉树。他不仅容色出众,不似凡人,身上那股清冷温润的气度也愈发清润,像块打磨剔透的青玉。
进宝前些日子学认字,才读到了个词叫清风明月。
他心想,那词儿说的不就是这位活菩萨这样的人吗?
只是不知主子又犯什么横,坐在这儿半天不理人家。平日里在长安,他对谁都甩着这么张臭脸也就算了,反正他本就是这么个横人,但是到了菩萨面前,还耍什么横劲儿啊?
进宝不懂,也不敢插嘴。
倒是菩萨先开口了。
君怀琅放下手里的茶杯,微微笑着道:“一年未见,王爷倒是没大变化。只是不知您要来,有失远迎。”
薛晏看向他,却没接这个茬:“你们今日到这,是来做什么?”
君怀琅一愣,笑着答道:“啊,是方才的沈家公子,邀我一同来吃船菜。这位姑娘沈公子恰好认识,听得她在附近船上呼救,便就和方才那船上的人起了争执。”
薛晏目光不动声色地微微一变:“……他认识的?”
君怀琅并没注意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闻言径自点了点头,还不忘对一旁的苏小倩温声笑道:“姑娘可能不知,那位公子听了你好几年的评弹,私底下总对你赞不绝口呢。”
他虽气质冷清,但一笑起来,眉眼都含着股温和的情。
薛晏的手缓缓扣在了扶手上,食指轻缓地一下一下地敲。
进宝知道,这是这位主子又被什么惹得心烦了。
苏小倩起身,低眉冲他二人行礼道:“适才多谢二位公子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君怀琅的注意力落在了她身上,又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我之前听沈公子说,你家里还有个祖母?”
苏小倩道:“是,家中只有小女子同祖母二人。”
君怀琅闻言沉吟道:“今日那人看起来颇有些权势,只是还不知是谁家的。他今日能将你掳走,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苏小倩沉默着没说话。
这她自然知道,但她也无能为力。她无权无势,家中没有男丁,只同祖母二人相依为命。今日那人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