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不是现在。”陆徐风执拗的纠正她。
“行行行,你说的对。”
顾想想连声附和,她涂好药放开陆徐风,把桌上的瓶瓶罐罐都往箱子里收去。做完了这些她又重新在陆徐风身旁坐下,略微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没能开口。
陆徐风斜着眼打量着女人几番欲言又止的模样,问她:“你是想问我和我母亲的事吗?”
男人笑了笑,那笑意看起来却带着几分苦涩。
“其实也没什么,我母亲她过去过得很坎坷,因此比起旁人更看重如今得来的一切。”
“她害怕我失去现在得到的,所以想要帮我抓住,只是我……不能接受
而已。”
顾想想迟疑道:“那伯母和陆正奚……”
她是个外人尚且都能看出陆母对待两人的差别,更别提陆徐风作为陆母的亲生儿子,如此朝夕相对、日积月累,心中该是什么滋味?
陆徐风却很淡然,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
他突兀的问她:“你觉得我和陆正奚将来谁能继承陆氏?”
顾想想怔了怔,嘴里却已经不经思考的说出了答案,“你。”
陆徐风被顾想想不假思索的回答逗的终于露出了笑意,他伸手帮顾想想把额前的几缕碎发捋到耳后,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我母亲认为是他。”
她不看好自己儿子能在争斗中脱颖而出,所以选择提前和将来的胜利者打好关系。
不爱吗?不,不是的。
她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只是这份爱,缺了点信任。
所以令人退却,令人望而止步。
顾想想鼻子一酸,突然又有点难过起来。
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啊,他是陆徐风啊。
他就像高傲冷峻的一座孤峰,人人只瞧见他山前的险峻巍峨,却看不见那背过光的背面,是贫瘠到寸草不生的谷底。
她艰难出声:“你们只是需要更多交流,伯母她……以后会理解你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陆徐风亲昵的捏了捏顾想想的鼻子,笑道,“妆都花了,小哭包。”
两人进屋之后先是拥吻又是谈心,顾想想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就花了个彻彻底底:浓黑的睫毛膏在眼周浅浅淡淡的染了一圈,跟化了烟熏妆似的,樱色的口红被擦到嘴角,晕出一朵粉嫩。
顾想想抬眼朝陆徐风看去,便见得对方也未能幸免于难,原本色泽极淡的唇上沾染上了一抹盎然的春色,瞧着竟有了几分性感,令人忍不住遐想连篇。
顾想想看着,心情也不由得转阴为晴。
她抬手在男人的嘴上抹了抹,复又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的脸,闷闷的吐槽道:“被骗了,谁说这睫毛膏防水等级可以游泳的?!”
说着,顾想想拎着包哒哒的走进卫生间,不多时就再度走了出来——脸上的妆容已经重新画了一遍,就连头发也编成了个简单的马尾,看起来清爽又明丽,唯有眼圈有点红,像只白
软软的小兔子。
两人整理完仪容,这才手牵着手下了楼。其他人正坐在一起喝茶,见两人下楼便又关切的问询了一番,之后又闲聊了几句,陆徐风借口时候不早,送顾想想出了门。
“我送你回去。”
顾想想瞥了陆徐风的手一眼,低声道:“你的手不方便吧。”
“不碍事。”
顾想想拗不过陆徐风,只得跟着他上了车。
沉静的空间里,发动机低沉的嗡鸣声愈加听在耳中愈加清晰,顾想想懒懒的倚靠在玻璃窗上,脑袋里那根紧绷许久的弦松懈下来,倦意便接连漫上了心头。
陆徐风注意到了身边人的疲倦,放轻了动作,轻声问她:“送你回家吗?”
顾想想换了个姿势,趴在窗户上打量着窗外泠然的夜色,她盈盈的眼瞳追逐着飞虫的轨迹,骨碌骨碌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