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 辛咛被一通电话铃声吵醒。
她半梦半醒间接起电话,听到那头周茵大吼:“辛咛!你快逃吧!“
辛咛瞬间清醒,问:“怎么了怎么了?”
周茵说:“我刚听司一闻说, 商之尧凌晨专门包机去三亚!现在他人就快落地了,他肯定是来逮你的!”
辛咛心跳很快,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呆呆地说:“没道理啊,商之尧不知道我在三亚呀, 他怎么来逮我?”
周茵猜测:“你想商之尧是谁啊, 人家神通广大,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 就没有不能知道的。”
辛咛去海南的真实原因只和周茵一个人说过,她逃跑的那个大晚上给周茵打电话, 将自己弄错未婚夫的前因后果都对周茵一通画蛇添足。
小小的一件事,从辛咛的嘴里说出来, 芝麻大的事情也变成了西瓜。
辛咛的这个闺蜜周茵也好不到哪里去,纯纯一个傻白甜,一听辛咛这么说了, 又把这个西瓜自动在她的脑袋里里变成了扎手的榴莲。
周茵煞有其事地对辛咛说:“不好了不好了,商之尧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锱铢必较。”
要是让商之尧知道辛咛欺骗了他的感情, 他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辛咛一听,这可不得了啊!她要逃,逃到天涯海角去!
于是买了航班去三亚。
这会儿,周茵拍着大腿说:“商之尧被你这么甩了, 多没面子啊,说不定这会儿抓到了你,要把你往死里整!”
有很多谣言就是这么被凭空捏造出来的。
海南的清晨窗外还是漆黑一片, 辛咛坐立难安,彻底睡不着。说时迟那时快,她立马起身收拾行李,准备赶赴机场,看就近有什么航班直接飞走。
任凭商之尧他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找到她。
清晨五点的三亚街头,辛咛全副武装,从头到脚一身的黑,黑色口罩黑色帽子黑色眼镜,推着一个行李箱,奔赴机场。
越脑补越紧张,辛咛欲哭无泪,拿出手机给辛翼拨了个电话:“哥!救命!”
*
在外人看来,商之尧行事似乎并与往常无任何不同,他穿一件白色的衬衫,西装外套不知所踪,原本系在领口的领带被扯下,领口解开几颗扣子。
只不过那件原本一丝不苟的衬衫上面多了几道褶皱,看起来浪荡不羁。
事实上,商之尧所能知道的,也只是辛咛人在三亚,其他一无所知。
他是个遵法守纪的好公民,所以不可能越权去做任何事情。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以内,用金钱能够摆平的事情对他来说都不是事。
包机这种事情在商之尧看来寻常不过,在普通人看来简直壕无人性。
可是如果了解商之尧的人,恐怕无法相信,一向对任何事情都云淡风轻的他居然会为了一个人特地追到三亚去,而且还是在凌晨。
海南那么小的地方,商之尧第一次迷失了方向。
天还未完全亮,车窗下降一半,商之尧抬眼能够看到天边渐起的光,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往他的心间狠狠刺了一刀。
从收到辛咛那条分手短信的一刻,他的胸腔仿佛筑起的高楼被从中抽出最重要的承重墙,岌岌可危的一栋大厦,外形看似没有任何改变,只有他自己清楚,整栋楼摇摇欲坠,随时有坍塌的风险。
商之尧给辛咛打过电话,被提醒暂时无法接通,发送出去的消息上面有一个红色感叹号。
凌晨落地三亚,在漫无目的的行驶过后,商之尧停下车。他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一手缓缓按着心口,心尖似乎隐隐作痛。
不过是一霎时间,天边原本那半点的微亮不断撑大,光亮越来越多,越来越刺眼。
商之尧的眼前有一层擦拭不去的湿雾,眼尾泛着微红,重新启动引擎。
事到如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