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圣杯有片刻像被人用手拉扯着暴露了出来,接着又被一拥而上的此世之恶生生按了回去,在短暂的骚动之后就无事发生一般平静地蛰伏了下去。
但在那瞬间我还是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
有另一个圣杯在吸引着我身体中的圣杯。
虽然我没看到自己的表情,但我觉得我现在脸色大概是比自己一口气打出十四个没有任何肉渣的CG还要难看。
这里有另一个圣杯,还离我这么近,我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不在自己人手里面。
刚才半天都没有看那两个咒灵掏出圣杯来压制五条,也没看到真人拿出圣杯来用,显而易见圣杯也不在他们这些咒灵手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在那个在场的唯一一个第三者手中。
——那个偷走夏油尸体的人。
*
亚瑟并不是那么困难地就找到了摩根勒菲。
那个传说中的魔女,自己的长姊。
她依旧像是自己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静静地站在湖边,偏过头看过来的时候,甚至让亚瑟产生了片刻他们曾经如同当年一样亲密无间的错觉。
但很快亚瑟就清醒了过来,面对她一如既往温和微笑的眉眼表情冷凝竖起手中的长剑,垂目敛眉收敛自己多余的思绪,冷静地开口:“很久不见了,皇姐。”
摩根勒菲依旧是笑着的模样,只是终究笑意没有到达眼底,以至于看起来有一种异样的冷淡:“确实是很久不见了,让我想想……自从莫德雷德杀了你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吧,亚瑟?”
亚瑟连眉毛都没有多动一下,但也没有抽出剑,只是问:“你还想杀我吗,皇姐?”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件事,”摩根勒菲微笑着回答,“我总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杀了你,用什么方式杀了你才最好,又该怎么复活你才行……你现在这副模样,总是让我看得不太顺眼。”
他们曾经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亲人,但这段温情的维系在他拔出石中剑后戛然而止。亚瑟的记忆中他的皇姐也曾经是一个温柔的人,但这段记忆已经太过遥远,遥远到亚瑟都已经快想不起来那个时候的皇姐是什么样的了。
但有些事情,不管结局如何,他终究会这么去做。
“皇姐,”亚瑟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摩根勒菲了,但喊出这个称呼,又好像他们其实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见过面,“在拔出石中剑之前,我就已经知道结局了。”
虽然他尝试改变这个结局,但显而易见结局不好,而且另一个自己大概也走上了自己的老路。
——这不是自己那个世界中所认识的摩根勒菲,亚瑟不至于连这一点都认不出来。
只是不管是哪个皇姐,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知道结局?”摩根勒菲偏了偏头看向这张熟悉的脸,一步一步走到亚瑟面前,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一时间视线有些迷离,连嗓音都变得轻柔缥缈了起来:“我早就该在那个该死下作的半梦魇出现的时候就杀了他的。”
“不列颠会有很多种结局,没有一种结局需要你成为王。这是我的国土,是我统治的领地,我才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是我继承了他最后的神秘性!我才是不列颠的王!而不是你!!!”
“是他杀了你,阿尔托莉雅。”
说到这里,她和亚瑟如出一辙的翠色眼眸里又有了几分恍惚,方才的歇斯底里转瞬即逝,她又成为了那个神秘美丽的高贵岛之主:“不,是你杀了我的莉莉。”
她一把掐住亚瑟的脖子,亚瑟反应更快的抬手就挡开了摩根的胳膊,只感觉到自己被她抓住的小臂即便隔着铠甲都传来一片透心刺骨的冰凉。
薄薄的冰霜迅速在他的手甲上扩散开来,接着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