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嫁妆的事情,也别说要给谁,三日内做完后,要他们自己送到邱家去,咱们不要掺和。”
胡安和一直忧心忡忡,他担心的不只是接了这笔生意后,邱知府家的大姑娘会不会生气,而是他们能不能在四天内将这些衣裳都做完。签契约的时候他被钱给迷了眼,现在心静下来,他才想明白,这八十八件衣裳,那得做多久哇?一个好绣娘没日没夜,一天也就缝两件,他们一共也就七个绣娘,根本做不出的。
现在听了薛延这话,胡安和只觉豁然开朗,天都变亮了,他兴奋地绕着薛延转了两圈,拍着他肩膀道,“薛延,你可真是厉害着,我就知道你能给我兜得住!”
说完,他想起什么,急忙忙又道,“那一百八十两的赏银可怎么办?”
薛延说,“咱们陪着她折腾了那么一大通,猴子一样团团转,难道还要白忙活?契约在这里,她又没有提到不许外包这一条,咱们合法合理,按时交货,赏银是该得的。”
胡安和问,“可是,她不会告诉她爹爹,要来找我们的麻烦罢?”
薛延咬着下唇笑,“她不敢的,当初她敢对着咱们说那一大通乌七八糟的话,就是打准主意咱们惧怕她爹爹的身份,不会乱说。现在出了这种丢人的事,她便也是不敢对着别人说的,要不然怎么办?哭着去求邱知府,说有个小裁缝铺子骗了她,把她的嫁妆单子揉碎了丢出去,还昧了几百两的赏钱吗。邱美云定是会洋洋洒洒告知整个宁安的。”
胡安和眼睛亮起来,往前一扑搂住薛延的脖子,高高兴兴道,“薛延,你可真是个在世小诸葛!”
薛延闭着眼骂,“你能不能滚远点?”
胡安和连声应着,“成成成,”他跑到账台边,翻翻找找,扯了两个本子出来,嘟囔着道,“我刚才想起来,那个老嬷还留下了本衣裳样子的,说要照着这个做。我待会将这些纸撕下来,让伙计一并送到那些店里罢。”
薛延慢悠悠地喝茶,漫不经心扫了眼,瞧着了书封上《彝家琳琅》四个字,忽而生出些兴味,勾勾手指道,“拿过来我看看。”
胡安和颠颠地给他送过去,边解释道,“那个阿约姑娘的娘亲是大凉山的彝寨人,她便就想要做些这样的衣裳,带到夫家去穿。”
薛延“唔”了声,随手翻了翻,问,“你那还有一本?”
胡安和答,“对呢。”
薛延卷起书在手心拍了拍,站起身道,“那这本我就带家里去了。”
胡安和了然,“给阿梨解闷去?”
薛延说,“来宝太小,离不开她,平日里在家太无聊,我给她多弄些有意思的书来,比做针线要省眼睛,也好打发时间。”
胡安和本是笑哈哈的,“那我以后也多留意些,到时给阿梨送去,”但看着薛延眼看着就要走出门了,他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你要回家?”
薛延回头答,“嗯,回家吃饭。”
胡安和说,“你才出来一个下午,怎么又要回去,翠娘去收账了,店里就剩我,我再出错怎么办!”
薛延淡淡道,“脑子是个好东西,要是用不到的话,就卖给有需要的人罢。”
胡安和一滞,随后还想再说什么,被薛延轻飘飘一扫,便就噤了声。他搓搓手,小碎步跑到门口,恭恭敬敬掀开帘子送他出去,“您慢走。”
薛延摆摆手,拐到街角去买了二斤桂花糕,而后径直回了家。
来宝醒着,滴溜一双黑眼睛躺在摇篮里,冯氏坐在一边,拿着手里的小拨浪鼓逗他玩。阿梨已经开始做饭,炒凉粉,葱姜蒜都下了锅,浓浓的香气离得老远都能闻得到。
薛延也陪着来宝玩了会,拿手指戳轻轻他的脸,小孩子肌肤又柔又嫩,薛延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像是揉面团,冯氏眼看着来宝就要哭了,赶紧打掉他的手,小声道,“别不正经。”
薛延说,“阿嬷,你看来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