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冷脸随着冯氏坐到一边,眯着眼道,“那就让他说,若是说不出个花来,我就把他塞到鸡窝里去!”
冯氏哭笑不得,摆手道,“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桌上饭菜都有些冷了,阿梨把它们都撤下去,桌子擦干净,而后坐在薛延身边听胡安和期期艾艾地解释。
他委屈又无辜,一句话三叹气,“我真的没有那样啊,我是看着街上姐妹两个吵架,觉着很有意思,才搬了个小凳子出去看的……”
韦翠娘一拍桌子道,“你竟然还搬凳子出去看了!”
胡安和后半句还含在嘴里,被这猛地一声吓着,差点咬了舌头。
冯氏给薛延使了个眼色,让他护着点胡安和,又拍拍韦翠娘手背,温声道,“你继续说。”
“……我听伙计说,那是宁安知府邱雨生的两个女儿,大的那个是嫡出,娇生惯养、蛮横不讲理。小的那个是姨娘所出,听说是邱知府当初犯错,被贬到大凉山那边做小官的时候,和那里的彝寨姑娘生的,后来彝寨姑娘死了,小女儿就跟着邱知府回家了,她名字怪怪的,好像叫……阿约?”
胡安和看了眼韦翠娘的脸色,咽了口唾沫,才继续道,“但邱夫人厉害得很,一直将这事视为心里的一根刺,不肯给好脸,邱知府的大千金名叫邱美云,也不是善茬,反正弄得一家子鸡飞狗跳,整个宁安的人都知晓了。今日上午时候,邱美云又把她小妹妹堵在路上,叉着腰骂了好一通,许多人都在看,我也就凑个热闹……”
韦翠娘脸色稍霁,但仍旧冷冰冰,“你怎的就这么爱凑热闹。”
“可有意思了,比话本还要有意思得多,人家说灵感来源于生活,我这下算是信了。”胡安越说越高兴,舔了舔嘴唇,又道,“邱知府他喜欢小女儿,可又惧内,不敢明面上表示,暗地里塞钱塞物件,现在阿约到了适婚年纪,邱知府还给找了门好亲事。但是邱夫人和邱美云就不高兴了,到处使坏,正赶上邱美云也要嫁人,她便就抢了府里所有的绣娘,不肯让阿约做衣裳。”
冯氏听着听着,便笑了,“这大宅院里的事情,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都这么像。”
胡安和说,“可不是吗,当时我就在想,若是阿约姑娘要做的那几十件衣裳,都找咱们家,那可该多好。”
薛延打断他道,“你还是算了罢,这种官家的私密事,咱们还是不要掺和,赚不了几个钱还要惹上一身腥,不值当。”
胡安和想了想,也点头道,“说的也是,听说邱家的大女儿嫁了个可好的人家呢,城北宋家,也是个有钱人,财大气粗不说,宋家的二姑娘前些日子还被新皇纳进后宫里去了,封了妃,光耀门楣了。邱美云若是嫁进去,那可就是皇亲国戚,沾了金边的,不好惹!”
他眉眼生动,说话时候极富有感情,铿锵顿挫的,逗笑了屋里的人。
冯氏说,“好了,这不就说清楚了,小胡还是本本分分的,他就是爱看热闹了些,翠娘别怪他。”
韦翠娘也笑了,她站起身,云淡风轻道,“成吧,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但若有下次,咱们再一起算账!”
胡安和摸摸鼻子,回身偷偷与阿梨和薛延都打了招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高高兴兴准备回家。但他前脚刚踏出门,忽然又想起什么,犹疑道,“不对!你是怎么知晓我在店里的事的?”
韦翠娘说,“店里那么多伙计,我随便找个人问一下,不就成了。”
胡安和瞪圆双目,颤巍巍道,“你,你监视我?”
韦翠娘蹙眉道,“没有。给钱了才叫监视,我又没收买别人,随便问问而已,谁让你做了亏心事。”
胡安和鼻子都气红了,“你确实没给钱,但是你用威严胁迫别人了!还是监视!”
韦翠娘在门外等他,冻的直跺脚,现看着他叽叽歪歪半晌不出门,也生了气,指着家的方向道,“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