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她努力挣开,往后退了步,厉声问,“你是谁?”
韦翠娘抱臂站着,一身妃色长裙趁得唇色更艳,扬颔道,“这话该我问你。厨房重地,闲人勿进,你颠颠地跑进来,还敢出言不逊,我现在没拿着棍子将你打出去,是因为看你是个女人,别在那里不知轻重。”
石姨娘气得胸口起起伏伏,你你你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都走的是明艳的路子,但真品赝品,一看便知。
韦翠娘身量高挑,气势慑人,一双眼里像是藏了刀子,石姨娘底气不足,心里发虚,刚才那股子泼皮劲也耍不出来了。她拳头在身侧攥了又攥,眼看着韦翠娘就要不耐烦,挥手要赶人了,才吼了声,“你别放肆,我家老爷若是知道了,要押你进大牢!”
韦翠娘饶有兴味看着她,“你家老爷是谁?”
石姨娘咬牙道,“我家老爷姓侯。”
韦翠娘“噢”了声,道,“侯才良侯大人,有所耳闻。”
石姨娘有些得意,“知道怕了?”
韦翠娘没回答,她手拖着下巴,上下打量了石姨娘一圈,忽而笑了,“我认出你了,两月前侯大人新娶的三姨太。”
石姨娘嘴角微弯,“算你有眼力。”
韦翠娘哼笑一声,缓缓道,“不就是个妾。”
这话戳到石姨娘痛脚,她眼睛一红,怒上心头,不管不顾就抬了手想要打人。韦翠娘比她高了小半个头,轻松制住她,石姨娘左手的腕子被死死攥着,她又惊又怒,却又挣脱不得,情急之下用指甲去抓。
韦翠娘“嘶”了声,手背上清晰几道血痕,她眼神幽暗,瞧着石姨娘还想故技重施,也动了气,甩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
清脆一声响,在整个院子里荡悠悠,石姨娘整个傻在那里。
薛延抱着阿梨站在门口兴致勃勃看热闹,见这场景,下意识捂住了阿梨的眼睛,低声说,“咱别看。”
阿梨被吓着,往后贴着薛延更紧,双手抓着他小臂,小声说,“薛延,咱早点回家吧……”
胡安和手里还拿着半截黄瓜,他干涩咽了口唾沫,整个人都有些惊恐,“娘啊。”他摸了摸脖子上还没掉的血痂,颤声道,“这女人怎么见谁都打……”
那边,韦翠娘垂眸揉了揉自己的手心,呵斥,“滚!”
石姨娘捂着半边脸,跺着脚骂,“你,你给我等着!我要是弄不死你,我就不姓石!”说完,她又擦了把眼泪,急匆匆地跑了,去找侯才良告状。
直到她身影消失,韦翠娘才偏了头看向厨房方向,冷声问,“看热闹还要看多久?”
胡安和被她这一偏头给吓得够呛,偷摸摸往薛延身后躲,薛延拧着眉问,“你跑什么?”
胡安和小声说,“和离书,这女人就是那个和离书!”
薛延了然,他点点头,“那是该躲一躲的。”顿了顿,薛延看着抬步往这边走的韦翠娘,“可惜躲不过了。”
胡安和就没哪次像现在一样反应的这样快过,薛延话音刚一落,他就明白过了这什么意思,跳起来就想跑,被韦翠娘拎着腰带给拽回来。阿梨惊呼一声,往薛延怀里躲,今个发生的事都太离奇,她现在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薛延安慰地亲亲阿梨额头,带她到兔子笼前面的小凳子上坐好,阿梨一直看着厨房门口,见韦翠娘正扯着胡安和的前衣领,咄咄逼人不知说些什么,赶紧推推薛延的背,着急道,“你快去,他打不过的。”
薛延也看过去,有些想乐,他竭力克制住上扬嘴角,走过去拉架。
胡安和被吓了个半死,不用韦翠娘说话,就已经将他为什么到了厨房禁地,为什么拿了她一根黄瓜,为什么刚才看着她和石姨娘对峙但是缩在一边没有出声都交代了个干净。
他贴在薛延身边,将刚才买茶没花出去的几文钱从兜里翻出来,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