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夜,一个匿名绑架电话,让局里炸开了锅。
“是网络电话,无法回拨——而且通话时间太短了,我们完全没有办法定位!”
“我靠,这是几个意思?这个绑匪是为了要求警方破案,所以才绑架了邵远???”
“这也不算是坏消息。目前看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绑匪应该暂时不会伤害邵远?”
“日哟,72小时,那可就明年了。我有一种预感,今年我又又又不能回去吃年夜饭了……”
除夕前夜的市局,依然灯火通明。
“艹,十年悬案,现在要求警方72小时内破了。”夏熠焦虑地来回踱圈儿,“万一找不到,这是要撕票的意思?”
邵麟原本正转着笔思考,这会儿“啪”的一声把笔重重拍在桌上,眸底闪过一丝锋利的冷光:“72小时破案?我可去他大爷的,72小时内,我们找到绑匪,找到邵远。谁和他谈条件?!”
夏熠:“……”好有道理。
“破案是警察的本职工作,轮不到任何人以此绑架要挟。”
邵麟冷静地分析道:“目前,根据这个电话,我们能掌握以下信息点:第一,绑匪对电子科技有一定的了解,能够熟练使用网络电话、变声器这一类的东西,而且,他/她现在在某个有网络的地方。第二,绑匪非常关心刘宇童,当年一定与失踪案有关。在十年后,还能如此关注一个失踪儿童的人不多,根据绑匪的需求,这人很有可能就是刘宇童当年的亲戚——刘宇童家人现在都在哪里?”
阎晶晶抱着电脑一路飞奔:“来了来了!我整理好了!”
刘宇童家庭结构相对简单:他父母在当地开杂货店,家里还有一个大了他十五岁的姐姐。看刘宇童的出生年份,恰好是二胎开放,估摸着父母年纪不大,就又生了一个。
刘宇童家早先的房子早已拆迁。阎晶晶通过房管局的记录,发现小丘峰下所有村民都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区分配了新房。刘宇童家也不例外,分得了两套一百多平的学区公寓。这几年燕安市房价疯涨,那小区的房价早已价格不菲。
“可是,刘宇童的父母在事后一年就离婚了,刚好就是拆迁那时候。”阎晶晶说道,“原因是刘母受不了儿子失踪这打击,得了疯病,也不工作了,成日四处怪叫着喊‘童童’。走在路上,还经常就说自己看到童童了,一路追着人跑,扑别人家小孩——燕大那个鬼故事,也就是这么传出来的。”
邵麟点点头:“延长哀伤障碍。”
“反正,就是刘母死活不愿意进医院治疗,几次刘父逼迫,她又咬又叫,刘父受不了了,索性离了婚。一人分了一套房。”
“刘家父母是十八岁时生的大姐,离婚后,刘父41岁,大概是凭着燕安市那么大一套学区房,很快又娶了个村里的年轻姑娘,又生了个儿子,现在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挺美满。”
“爸爸可以划掉了,不可能是他。”邵麟摇头,“现场除了邵远的鞋印,还有一个36码的鞋印,这个大小的鞋,很有可能是个女性。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女性也不可能一个人打晕小远,在山上把人给运走,但女性可以欺骗他,或许把他骗到一个什么地方去了?妈妈和姐姐呢?”
“妈妈疯病不知好了没有,反正档案里是没记录了。姐姐是个实验员,就在燕大的农学院工作,好多年了,一直未婚。哦对了,”阎晶晶补充道,“就在去年,姐姐还来公安局打听过刘宇童的消息,应该也挺上心的。”
邵麟那笔在档案上圈了两个名字:“妈妈和姐姐。重点关注一下姐姐,毕竟妈妈如果精神不太正常的话,很难想象,她能够熟练使用网络电话与变声器。”
阎晶晶点点头,又飞速地跑了出去。
市局半夜开会。
会议室里,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这案子绕来绕去,都绕不过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