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佩被装在礼盒里头, 林淼回程路上还不停拿出来看。
看看又和小九说, “玉器店的掌柜真实诚,这盒子也得不老少钱呐。”
小九在旁边点头, “是得不老少钱。”
但和玉器店的掌柜实诚不实诚没有半点关系,纯粹是他家主子有钱。
回了王府,也没耽搁,林淼抱着东西连院里都没回, 直接就奔着藏书阁去了。
城里城外看着安定要奔着新一年去了, 然而藏书阁里面的氛围却稍显压抑,这年对陈宁来说其实并不好过。
晋地好一天, 皇帝那边心里就越发不安稳,正月里陈宁要去皇帝那里朝贺,他明着是有功之臣,然而暗地里皇帝对他的防备以及陈宁自己本身日渐扩张的野心都是隐忧。
往后晋地如何,全看这一趟陈宁是否有去有回。
陈宁原本生性并不喜这些,却无奈被搅合进这些政局里, 起初想着自己若是不显山不露水也就没事, 后面却发现无论如何自己总是会被亲兄长归位祸患,若想安稳求生,竟然几乎不得不与皇兄势均力敌, 甚至反了他。
陈宁心中一团闷火,与谢琰说了几句话便不想再聊,转头又看见谢琰的桌案上放着一只小木盒,木盒精巧, 不过看不出木盒里面装了什么。
“这什么东西?”陈宁抬手一指,全不晓得这样大小的木盒能装什么。
谢琰抬眸看了眼陈宁手指方向,随口道:“礼。”
“礼?”
“今天是花灯节。”谢琰言简意赅。
不过陈宁因此明白了,这里面装着的是给林淼的礼。这事儿太过出奇,陈宁反而因此忘了自己前面在烦闷什么,转而失笑,他盯着谢琰说:“长谦,原我总劝你及时行乐,却没想到你如今真有模有样,你现在不怕了吗?”
谢琰反问陈宁:“怕什么?”
陈宁在软榻上坐下,抬手给自己倒水,没有回答谢琰的问题,自言自语似的说:“我从前并不知道怕是什么,现在却逐渐怕了起来,阿雯肚子里的孩子日渐长大,想到这孩子生在我家里,不知有什么样的遭遇,就像是心头一块软肉被戳了个透,不自觉就怕起来。”
陈宁看向谢琰,“你便不怕这个吗?”
忽然出现一个人成了你心上的一块软肋。
谢琰极自负,他下意识便说:“即便他是,我也有万分把握能够护他周全,那么他是不是我的软肋又如何?”
陈宁微愣,继而笑了出来,“也许,似乎是这样。”
他岔开这个话题,只问:“这花灯节,那你送给林淼什么?”
谢琰没有说话,只抬手将那木盒上的金属小扣打开,里头几乎哗啦照出一阵金光来,差点让陈宁吓一跳。等他看清才发现里面累着一堆小金元宝,也不知道多少个。
陈宁这下是发自内心地大笑出了声,“你可,你可真是选人的眼光出奇,送礼也出奇些,你就不怕林淼不喜欢这个?直接送人钱,这不仅没花心思还活像是说他同你一起是全看上钱似的。”
谢琰面色平平,指尖一动便将那木盒盖上。
陈宁的笑还没有完,就听下面有人通报,说是林淼过来想要求见,他的话头便打住了。
谢琰这才放下笔让人进来,目光中带着些雀跃地往楼梯口去。
林淼一路走进来外面都是凉风阵阵,进了藏书阁里面就感觉到一股暖意,他抬眼看了看藏书阁里面的小丫头,儿茶应该还在养伤,不过另外一个当天与儿茶一起的小丫头已经在照常侍奉了。
林淼想了想,没马上去楼上,而是停下脚步将那个小丫头招呼到旁边,隔开其他人低语道:“儿茶她近来身子可休养好了些?”
那小丫头似乎有些意外林淼问这个,不过还是点头道:“用的药好,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听大夫说再养半个月,等到过了年以后应该就能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