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他打了个寒颤,又连忙说不敢不敢,看着李林甫闭上了眼不再搭理他,杨国忠才悻悻离开了右相府。
只是李林甫那个古怪的样子一直缭绕在杨国忠心里,让他不得安稳。
“杨兄?”
迈出右相府,杨国忠忽然听到了有一道声音喊他,一转脸,却是个老熟人。
杨齐宣谄媚笑着,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瞧瞧我这个嘴,只想着往日情谊,险些忘了如今杨兄已经是一品大员了,该叫杨大夫才是。”
杨国忠淡淡看了杨齐宣一眼,没有搭理他。
先前同在李林甫手下效力之时,杨齐宣因着还有李林甫女婿这一层身份,加上他出身高贵,隐隐有点看不起他的意思。只是如今自己已经青云直上,身上的官袍一年一换,杨齐宣还穿着当初那身官袍,杨国忠便有些看不起杨齐宣了。
出身一王三恪的杨家,还是李林甫的女婿,却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五品小官,真是废物啊。他要是有这么好的出身和靠山,早就爬上来了。
杨齐宣被杨国忠冷待也不气恼,还笑眯眯跟在杨国忠身边攀交情。
泰山倒了,他也该早早再寻一座靠山啊。
当初只是寻常的同僚情谊,但是经过杨齐宣这么一说,仿佛他当年当真与杨国忠是八拜之交的兄弟一样要好。
一直骑着马到了杨国忠府邸门前,杨齐宣才颇感遗憾送杨国忠进了府门,自己不舍看了一眼杨府,这才慢慢悠悠打马离开。
杨国忠却在府里连热茶都没喝上两口便被内侍宣旨喊去了兴庆宫。
李隆基今日难得没有看歌舞,而是坐在龙椅上,看到杨国忠进来,挥手免了他的行礼。
而后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杨国忠站不住了。
“国忠,你身为剑南节度使,如今南诏叛乱,鲜于仲通久久不能平叛,这么放着也不是办法。你就去剑南监督他一段日子吧。”李隆基轻描淡写道。
杨国忠骇的站都站不住,脑中一瞬间门闪过了李林甫那个古怪的笑。
他就知道!
杨国忠恨的要吐血,他就知道李林甫那个性子只有害人的份,怎么可能会忽然向他服软,合着在这等他呢!
这个关节头上,眼看着李林甫就要咽气了,圣人早就厌烦了处理政务,李林甫一咽气肯定会立刻立新相。
他若是真到了剑南被战事拖住了脚,圣人也不能等他一年半载,肯定会立旁人为相,到时候他的一腔算计就都白费了!
电光火石之间门,杨国忠“啪”一声跪下了,死死抱着李隆基的小腿哭诉:“陛下为臣做主啊,臣和李林甫有怨,臣离开了陛下,李林甫一定不会放过臣,到时候臣想要再侍奉于陛下左右也不能了。”
他哭诉的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杨国忠知道李隆基的德行,喜欢“怜悯”弱小,他只有表现的越依赖李隆基,李隆基才会同情他。
杨国忠又哭:“臣的几个妹子都在长安城,臣实在不想与亲人分离啊。”
还特意扯出来杨贵妃和虢国夫人给自己做人情。
李隆基一听见那句妹子,也是想起了杨玉环和杨玉瑶,先前他也已经在女眷面前夸下了海口要立杨国忠为相。
可李隆基也知道李林甫是知道了那日自己不召见他是杨国忠从中作梗,此举也是为了报复,李隆基也有意完成老臣的临终之愿。
他下意识忽略了是他自己不愿意见李林甫,毕竟天子怎么能害怕呢。
一切都只是臣子政斗罢了。
“唉,右相已经病入膏肓,他如何还能害你?”
李隆基柔和道:“你暂且到剑南处理军务,很快朕就找机会把你召回来,依然让你当宰相。”
杨国忠知道再无回转的余地了,只能一边在心里诅咒李林甫早点咽气,一边领了圣旨。
拖拉了五日,还是不情不愿带着护卫离开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