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百姓,从严寒酷暑中救出的百姓,是要生老病死好好过完一辈子的独立的人,不是留给磨延啜和李亨做交易的奴隶。
李长安盯着磨延啜,思考要不要按照心意现在走过去扇他两个耳光泄愤。
她倒是没有什么磨延啜现在还没劫掠洛阳就是无辜的想法。
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唐公主,大唐的霸道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对敌人先抽他一顿耳光把他打懵,让他跪着认父母才是李唐该做的事情。
她的祖宗天可汗的名头可比玄武门要响亮多了。
一只带着厚厚茧子的修长手掌按住了李长安的手,苏娴轻轻抚摸着李长安的手,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李长安抬头看,磨延啜已经露出了“虽然不情愿但是我还是配合”的表情,侧着的脸也转了过来。
李长安咂咂嘴,竟然觉得有点可惜。
“我以为药罗葛娴传出这些流言就只是恶心恶心我,就没管。”磨延啜老实回答了李长安上一个问题。
“发现石人之后,你应当去找祭司让他出面澄清舆论,或者直接反咬一口说石人是不详之兆,你为何只派人围起来就不管了?”李长安低头记下一行字,又问。
磨延啜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做。”
“你肯定不知道大唐为什么要有浑仪监。”李长安啧了一声,在纸上划掉了这一项。
这个没有参考价值,大唐有浑仪监,遇到说不清楚的怪事的时候浑仪监的那些官方神棍会出来“解释”,没法当作有效参考。
“那个石人的眼睛为什么会转?”磨延啜咬牙切齿。
倘若不是他被吓到了,也不至于方寸大乱!
李长安没打算开口解释,只是苏娴脾气好,又撞上了她感兴趣的地方,愿意开口解释两句。
“这是用了磁场感应原理,石人里面有磁石和……为了加强关节灵敏程度我还加了钴,钴是能增大磁化强度的唯一元素……其实里面我还做了几个小发条定时机关,如果你再放两天那个石人眼睛还会往外流血。”苏娴意犹未尽道。
磨延啜:“……”
你是在难为我这个出生在奴隶制部落的人。
草原上想要得到铁器都得拿牛羊来和大唐人换,我连铁都搞不清楚,你看我像是能听懂你说话的人吗。
磨延啜默默扭头看向李长安:“你接着问我吧。”
好歹这个大唐女人说话他能听懂。
“上午你离开王帐之后,如果立刻带兵拿下可敦和药罗葛娴,干脆利落动手,立刻继承可汗位置,那也来得及挽回局势。为何你要磨蹭呢,你不动手这不就是留给别人动手的时机吗。”李长安问的十分犀利。
磨延啜噎了一下,默默把目光转向了苏娴。
“咱们还是借着聊那个什么‘词性’‘法跳’吧。”
他宁可听自己听不懂的东西,也不愿意直面自己的愚蠢。
李长安冷冷道:“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磨延啜恼羞成怒:“我都已经输了,你为何还要抓着我的过错不放,你问我这些问题干什么?”
“我家里有一个兄长。”李长安看了磨延啜一眼,慢吞吞道,“我觉得你和他十分相似。”
安史之乱时候李亨和磨延啜狼狈为奸,一个出卖百姓和大唐尊严换取援兵,一个出兵占便宜劫掠大唐都城,还互相做了亲家,李亨也达成了“大唐第一个把亲生公主嫁给外族联姻的皇帝”成就,把他就比李明锦大几岁的女儿宁国公主嫁给了已经是中老年人的磨延啜,磨延啜也把他的女儿嫁给了李唐宗室。
默契程度只能用狼狈为奸来形容。
磨延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