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阿布思真发了疯,她带的这三百人也足以冲出此营地了。
阿布思命人在帐篷内点上足够多的蜡烛,而后大刀阔斧盘腿坐在了案牍后面。
“你为什么想要和我私下谈判?”阿布思不客气道。
李长安坦诚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我看上了平定叛乱的军功,又不想和你两败俱伤打一仗,所以只能试试伐谋和伐交了。”
在李长安看来,阿布思现在只是暂时替她保管人口的人,阿布思的部众就是她的百姓和将士,她只要脑子没毛病就不会做出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情。
“我自认为长相比安禄山要可爱一些。”李长安轻笑,“将军也应当更愿意看到今日坐在此处的是我而不是安禄山吧。”
提到安禄山,阿布思表情顿时像是被十个彪形大汉塞了一嘴名叫“安禄山”的苍蝇一样难看。
阿布思神色变换许久,嫌恶道:“别和我提安禄山那个杂碎。”
李长安笑着点点了头:“正好我也不喜欢他,那就不提他了。”
那是不可能的,不提安禄山怎么能显示出我的贤明来,鲜花也得牛粪衬啊。
帐篷内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中。
李长安好整以暇看着桌案,仿佛上面刻着花一样好看。阿布思则一直自以为悄咪咪的在盯着李长安看。
这人怎么不吱声了。阿布思坐立不安,抬头“隐蔽”看了一眼李长安,终究还是他先按耐不住了。
阿布思恶声恶气道:“你想和我谈什么?你得先说话我才能知道你要什么吧。”
“你有什么我就要什么。”李长安心想阿布思比李林甫可好糊弄多了。
阿布思焦躁道:“原来你和安禄山那个杂胡是一个心思……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以为你还有其他选择吗?”李长安看着阿布思直截了当道。
阿布思骤然哑口无言。
李长安掀起眼皮看着阿布思,不客气道:“我坐在这,已经是给了你第二条路了。倘若今日没有我,你就只有一条路能走,那就是死在安禄山手上,部下被安禄山收编,部众被安禄山带走,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成为安禄山军功簿子上的一行军功。”
“你也想要这些,你和安禄山没什么不一样!”阿布思双目通红怒吼道。
李长安笑了:“我和安禄山不一样。”
“你恨安禄山,但是你不恨我。”李长安循循善诱,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与其便宜了安禄山,倒不如便宜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