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个画做个曲写首诗多好。
王鉷心里有了把握,便又匆匆拿着试卷回到了李林甫的公房内。
右相,此卷甚难,这些举子所答想必会不尽如人意。
李林甫要的就是这个答案,他要的就是所有人都答不好卷子,到时候他一人不择,也可以有一个略微正大光明些的理由。
虽说他此番行事天下人略微聪明一些的便能猜到是他故意示威,可终究还是要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糊弄圣人。
李林甫心满意足笑了笑:“圣人点明要择贤才,自然是要宁缺毋滥,倘若这些举子答的不好,那也这是他们本事不够罢了。”
就算有一两个答好的,李林甫也有办法糊弄过去。
考卷发下,开考。
李泌参加的乃是“策”一科,拿到考卷之后他浏览了一遍,就察觉到了不对。
题出的挺难。
不过不影响他对策。
李泌颇为自傲,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少年天才的神童,天下之间,李泌认为比他更聪明之人也唯有主君一人罢了。
他七岁时候就能在李隆基面前和燕国公中书令张说辩论不落下风了,而张说当年可是则天皇帝亲自临试,于万余文人中挑出来的对策天下第一。
如今他已经及冠,才学比起七岁时候又增进了许多,策论对他而言更是手拿把掐。
对于学神,试卷难易程度根本不重要,反正无论多难他都能考满分。
李泌奋笔疾书,开始撰写他的策论。
另一侧的“诗”科考院。
杜甫看着题目,想都没想就提笔写诗。
只要懂一些格律,作诗就很简单了,想到什么写什么,写出来就是一首好诗。
他虽然没有太白兄那样喝了酒灵感就如江水一般往外冒的“白也诗无敌”的诗才,可随手写几句好诗的本事还是有的。
写完诗以后,杜甫便百无聊赖等待着考试结束。
“哈哈哈,这是什么破题目!”
忽然一道声音吓了杜甫一跳,杜甫不由探头往外去看,两个衙役拉着一个形状疯癫的举子往外拖。
那举子还又哭又笑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
“这样难的题目谁能写出来,误我……”
杜甫连忙又低下头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答卷。
这诗的题目难吗?
杜甫仔仔细细把题目看了遍,也没看出来什么地方难写。
到了时间,试卷被尚书省官吏收了上去,杜甫便将笔墨装入自己的书筐中,提着书筐往贡院外走。
举子大多都是同乡结伴而来,一考完试就两两凑在一起讨论考试,大多都面带愁容,唉声叹气。
杜甫因着是跟随李长安一同来的长安城,没有与其他举子结伴,所以也没人与他讨论试题,只是杜甫听着耳边其他举子们的抱怨声,心里却也有些打鼓。
那题目真的有那么难吗?
杜甫正有些不知所措之时,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人。
“李十七。”
李泌听到有人唤他,一回头便看到了杜甫,便停下脚步等了等杜甫。
在洛阳时候他一直以“李十七”这个名字示人,知道他是李泌之人也只有李长安寥寥几个亲信,所以李泌也不怕杜甫透露他的身份。
“你也来参加此次恩科啊。”杜甫见到了熟人,这才松了口气。
李泌点点头:“我参加策科。”
“十七郎认为今科题目难不难?”杜甫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询问李泌。
到底关乎自己一生大事,杜甫对自己的诗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