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用那根笔写下了“陈二牛”三个字,然后就发给他一块小木牌,让他到一边等着了。
陈二牛连忙走到自己村人身边,心想,漳县的官吏脾气也比玉溪县的官吏好哩。上年自己还在玉溪县的时候,那个收税的官吏到了村子里连吃带拿,二狗子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一脚就把二狗子踢飞了,二狗子牙都被踢掉了一颗……
“他们咋还不让咱们去做工?”陈二牛等了一阵,等得无聊了,扯了扯自己身侧的同村人衣角,鬼鬼祟祟凑过去说悄悄话。
那人瞪了他一眼:“别说话,李娘子肯定会安排咱们,你急什么。”
陈二牛摸摸后脑勺,讪讪住了嘴。
他搬来漳县三个月了还没见过李娘子呢,只从旁人口中听过李娘子。可这李娘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所有人都信服她呢,从他媳妇到这个村里人,似乎都笃定只需要听李娘子安排就能过上好日子。
又过了一会,县衙才派人将他们这一批人带走,陈二牛看了看,都是吴村的同乡,于是陈二牛就放下了心,安心跟着县衙的人走了。
一个村的人在一起才安心呐。
走着走着,陈二牛却发现这路咋这么熟悉呢。
“吴四儿,这是不是回咱村的路啊?”
“是回咱村的。”吴四儿挠了挠头,“我听说咱们村周遭也要挖一条渠,应许就是领咱们去挖那条渠吧。”
不一会抵达了目的地,果然是吴村附近,陈二牛往东看了看,从这隐约还能看到吴村的屋舍。
只是没等到陈二牛估摸出这到底离吴村有多远,耳边杂乱的议论声就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是个小女郎?”
“听说是宁村卤味冯娘子家的大姑娘。”
“她能安排好咱们吗?”
陈二牛知道宁村的冯娘子,据说她在卤味铺子中有份额,每季都能分许多钱。
可她家的大娘子为何会在此处?陈二牛狐疑的看着站在台上的年轻女郎。
“安静,我是奉李娘子之命负责监管吴村排水渠修建的冯初娘,尔等可唤我为冯大娘子。”冯初娘站在一张临时搬过来的桌子上,扯着嗓子道。
“接下来每个人拿着自己的木牌,跟着我来划分地方,日后分到的活计做完了,也需我核定合格后才算完成。”
一群人一下子就安静了,每个人看着冯初娘的眼神都从打量怀疑变成了亲切讨好。
莫说今日站在这的是已经年满十八岁的冯初娘了,就算只是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稚童,只要她能决定把田地给谁,这些人都会把她的“啊啊呀呀”声奉为圭臬。
划分地方倒是简单,冯初娘早就提前在吴村转过许多圈了,只是那时候吴村里的人还只是把她当作来走亲戚的客罢了,没有人想到她是来踩点的。
如今拿着图纸,只需要将图纸上规划的渠道在这片地上划分出来就行了。
冯初娘拿着图纸,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篮子的人,篮子中装着满满一篮子木板,以一棵柳树为标准,往东十丈,拿起一块木板插下去,又从腰兜中拿出一卷卷尺,校准了宽度,用四块木板定出了一个一丈宽半丈长的长方形。
“水渠要挖到一丈深。”冯初娘指着这块长方形空地道,“吴村水渠规划为一丈宽一丈深十二里长,我会将这十二里长的水渠划分为相同大小的格子,一个格子就是一个工分,尔等拿着身份牌来找我领活,挖出的土全部堆在水渠左手侧。”
这些人只负责挖水渠,另有旁人负责运土,各司其职效率才能更高。
陈二牛也分到了一块地,他心里估计着自己挖完这块地需要多长时间,得到的工分又能换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