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不知道漳县适合开垦水田吧。”
李长安一开始还不知道孟浩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两天后她就知道了。
本来李长安是来找孟浩然商量召集人手开垦水田一事,她去问过裴素,荆州气候适合种中稻,也就是四月底种水稻,如今三月初,若是紧赶一些两个月也能开垦出不少亩水稻,还能赶上今年种植。
可一踏入县衙,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就匆匆在她身边穿过往后衙方向去了,看方向应当也是去寻孟浩然。
李长安确定他在路过自己的时候瞪了她一眼。
来者不善啊。
李长安慢吞吞放慢了脚步,她脑子转了一下就猜到了此人的身份,身材魁梧,穿着官服,对她态度肉眼可见不友好,应当就是那个和孟浩然不对付的漳县本地豪强王县尉了。
王县尉的确是得到了手底下的小吏报信,知道李长安来见孟浩然才匆忙赶过来的。
自从这个姓孟的新县令来了以后,王县尉就没遇到过好事。
先前那么多县令,哪个不是被他糊弄的服服帖帖,任期一满就乖乖滚蛋的,结果这个姓孟的,生了一张老实的脸,却包藏祸心,先是任由他手下那个小娘皮到处兴风作浪,如今竟然还开始对起田地册子来了。
他们王家已经在漳县祖祖辈辈传了二百年了,早在还没有大唐的时候,他们王家就在漳县住着了。这个姓孟的敢对他王家指手画脚……若是他不给这个孟县令一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流水的县令铁打的王家!
王县尉有意当着李长安的面给孟浩然难堪,让这两个人知道谁才是漳县说了算的那个人。
王县尉找到孟浩然的时候,孟浩然正在后院钓鱼,头上顶着一顶竹编的竹帽,手中拿着鱼竿,身侧放着一碗蚯蚓。
这个池子是先前不知道哪一任县令挖的,池水直接穿过县衙,和县衙二里外的那条小溪连通,是一渠难得的活水,里面的鱼也都是河鱼。
孟浩然喜欢在此垂钓,甚至还专门作了两首诗表达自己悠然自得的心情。
“孟县令。”王县尉看着孟浩然无所事事的模样心中得意极了。
纵然你是县令,可还不是被我架空的一干二净,手里一点权力都没有
,天天只能在此钓鱼。
池中原本正在游荡的鱼群似乎察觉到了有外人来,一甩尾巴,眨眼间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孟浩然听到王县尉的声音之后轻叹了一口气,认命收回了钓竿。
他打了许久的窝才勾来的这几尾鱼被惊走了,今日是钓不成鱼了。
王县尉看到孟浩然唉声叹气的模样心里更加得意,他认为孟浩然是怕了自己才会一见到他就闷闷不乐。
“王县尉寻某有何事?”孟浩然收起鱼竿,站起身询问王县尉。
毕竟王县尉平日真的很少专门来寻他,多数时候他都见不到王县尉的人影,包括升堂的时候。
“某来问孟县令要一物。”王县尉手负在身后,神情倨傲,面对自己的上官一点尊敬都没有。
孟浩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后空气就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王县尉瞪着孟浩然,他已经准备好孟浩然开口询问他就借着话头狠狠威胁一番孟浩然,羞辱他,可这家伙怎么不开口往下问?这让他准备好的说辞都说不出来。
孟浩然也在纳闷,这家伙想要问他要东西怎么也不开口说要什么东西呢?
难道觉得自己会读心,不用他说出口就知道他要什么东西吗?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久到在远处光明正大看这边情况的李长安都无聊地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