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着急也无用。”李长安轻叹一声。
曹野那姬会听她的话,可武惠妃肯定不会听她一个五岁小儿的意见的。武惠妃为了废掉太子努力了这么多年,如今眼看着胜利就近在咫尺了,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弃这个废太子的机会的。
倒不如先找找给武惠妃治疗梦魇的法子,虽然李长安也不觉得她能找到法子治好整个大唐最顶尖的一群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病。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先经营起我自己的小势力。”李长安看着沈初,脸上露出了十分纯良的笑容。
沈初嘴角抽动一下,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必定是又想要算计自己了。
可他还能如何呢。
师徒齐心,其利断金,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不过老师不适合走武惠妃的门路。”李长安摸着下巴,从桌子上摸过一张白纸,拿起一根墨锭,从桌上小碗内撩了些水放在砚台中,磨墨,提笔落字。
沈初刚要提醒李长安谨慎就看到了李长安笔尖淌出的那一行——英文。
得了,这丫头比谁都小心谨慎。
李长安还振振有词:“此间事,只从你我之口入你我之耳,不可让第三人听闻。落笔有痕,我们还是小心一些,用英语和拼音交流吧。”
“老师,现在长安有波斯人和昆仑奴,英语是不是也不太安全啊,其实我还会一点日语和韩语……”李长安还有点担心,她和沈初之间以后肯定会有需要用书信交流的时候,难免提起一些私密事情,若是书信泄漏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沈初长叹一声:“简体字就够了。”
“这可不行,简体字和繁体字差别不太大。”李长安嘟囔两声。
直到沈初把客厅内的炭盆搬了过来,说写完了字就把纸烧了毁尸灭迹,李长安才罢休。
二人又接着议论。
沈初拢着手,他穿的单薄,并不如李长安一般披着锦裘,只穿着一身普通厚布衣服,炭盆又是刚搬进来,书房内还十分清冷,沈初为了在学生面前维护自己的仪态,也不好搬着凳子趴到炭盆前面,就难免要拢着手取暖。
李长安倒是很满意沈初现在的模样。
一看就是个不慕名利、安贫乐道的道德高尚之人。
“你说我不能走武惠妃的门路,为何?”沈初努力忽视李长安落在他身上的赞赏眼神。
李长安手中毛笔一挥,在纸上落下两个字来。
清流。
自古以来,文人的笔,杀人的剑,走后妃的路子虽说升迁的快,可难免落下佞幸的骂名。若是无其他路可走也就罢了,可现在她老师又没到无路可走的地步,能当清流干嘛非要去走李林甫杨国忠的路子呢。
李长安就有一个绝佳的好办法扶沈初青云直上。
就在李长安等着沈初忍不住开口询问她,好让她能狠狠翻身做主,反过来当一回沈初老师的时候,沈初开口了。
“你的字怎么如此不堪入目?”
沈初看着白纸上那几个狗刨般的墨字,忍不住把头侧开。
“我才五岁!”李长安恼羞成怒。
五岁小孩会写字就已经很厉害了,武惠妃都夸她天生聪慧呢,放在后世,五岁才刚上幼儿园中班,能把字认全的都没几个。
沈初鄙夷:“你是真五岁吗?”
“我以前没用毛笔写过字,刚开始用毛笔写字丑一点正常,我回去就好好练字。”李长安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先说正事。”
“先说做官,老师你觉得你自己是阿谀奉承之人吗?”李长安问沈初。
沈初摇头。
他但凡有一点会钻营的本事,也不至于年过四十还只是一个熬资历熬上来的副教授了。甚至愁得老友都想尽办法给他塞了一个李长安这样会来事的学生让他试试有一个润滑剂在他和领导中间能不能让他再往上升一升。
学历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