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夜里,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所以我也变得透明了。”——《烧毁记忆》泰戈尔
吴群抱针扎一样的脑袋,缓慢的扶着土墙站了起来,摇了摇头,稍稍适应了一样下别样刺眼的阳光……一脸的迷茫。
他是谁?他在哪里?
吴群靠在土墙上,看着自己上下的穿着打扮,不由脸一黑,就算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但这身脏兮兮打着补丁的短衫,他本能的反应是极度的不可置信和不舒服,在看看自己黝黝带着茧子的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块带血的石头,扔掉石头摸了摸自己疼痛的额头,黏糊糊的,伸手一看,满手的血。
他这是怎么了?他比之前更加迷茫了。
很快他的迷茫就被打破了,那一股子钻心的疼袭击了他的脑子,吴群再度抱着脑袋,哀嚎着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他似乎做了个梦,梦里他的人生从众人期盼中降生,到孤冷的悄然死去,全然走了一遍。速度很快,快的就像是电影放了一百倍的快进,最后的一个镜头放慢了,他看到了一个和他穿着一样破旧衣衫的男人,沧桑的脸上带着不甘和悔恨,转而低下头恨恨的说着:“你一定要替我活出个人样来,帮我照顾好我的儿,替我报仇雪恨……”
说着猛然间抬起头,一脸的泪水,跪在地上,低喃着:“我只想我儿子好好的活着,其它的别无所求,可以吗?可以吗?你说话啊?他们不是说你无所不能吗?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把灵魂给你。”
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哭的毫无形象可言,虽说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形象,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吴群,而吴群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男人的头,而后男人的身影一点点的变得透明了,看起来似乎和他融为了一体,紧接着他眼前一黑。
“爹爹,爹爹你醒醒啊!”
吴群的耳边响起了带着哭腔的声音,努力让自己睁开眼,此时此刻那个男人已经和他融为了一体,他也在梦中经历了这个男人从地主家的小少爷活成了挖矿的苦力,辛辛苦苦的贪恋着人世间仅有的一丝渺茫希望,却死得极为的凄惨。
封建皇权败
落后,年方十四的原身娶亲了,娶亲后,相夫教子的妻子戴丽娘在初夏意外落水醒来后突然间就变了,完全不和他商量,借着端午回娘家探亲的机会,和她的兄长出国了留学去,他跑去要人,毕竟他牙牙学语的孩子需要娘,可她娘家人极为蛮狠的说,他们吴家亏待了戴丽娘,怼了吴家一波。
人已经漂洋过海了,吴群连妻子去哪国都不知。只有一封和离书,可吴群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觉得他的妻子回来。他一心一意的等着他的丽娘学成归来,十八岁那年他满心欢喜的等来了人,可归来的丽娘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她积极响应新思想破除封建糟粕对女子的迫害,说他和她早已和离,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果断抛夫弃子,和大富豪家的少爷曹锟相亲相爱了。
可吴群认为和离书必须要双面签字画押才作数,再说了他没想着和丽娘和离,丽娘怎么就不要他和孩子了。他想要问个清楚。丽娘和不愿意见他,也讨厌他的纠缠。就在他心灰意冷想带着孩子好好生活的时候,曹锟找上了他,让他不要坏了丽娘的名声。
这也就罢了,他家不是名门望族,仅仅是个小地主,怼不起有权有势的大富豪,所以吴家选择了让他隐忍,可隐忍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曹锟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说他们吴家是卖国贼,毫不犹疑的买通了当地的匪人结束了他一家老小六十四口亲人的性命,就连他养的土狗都没放过。他大半夜的被发现大事不妙的管家捂着嘴连拖带拽的求他离开,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家老小,被曹锟的人给屠杀了,他却无能力只能从狗洞逃了,而后被管家安排到了乡下的废屋里。
这仅仅是个开始,他在废屋都没过夜,就莫名被圈在了百里之外的矿山里,从天不亮就一直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