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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棚的味道难闻得很,村里除了管猪棚的大婶和林琅外,其他人没事儿可不会往这边来。
“唔……”林琅瞪圆眼睛看从猪棚后绕出来的知青贺永明,身累又心累。这几个知青有病啊,堵她都堵到猪棚外来了。
林琅内心暴躁,目光却很快收回,只当没看到贺永明,她放下猪草转身就跑,仿佛身后有狼在追。
这已经林琅最后一趟搬猪草,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林同志……”贺永明被林琅逃跑的架势无语到,他手心攥着的鸡蛋差点儿捏碎,一迟疑再大步追来。
贺永明远远就看到,祝之徽和两个女同志在猪棚出来的岔道口说话。在林琅气喘吁吁、跌跌撞撞跑过时,祝之徽下意识伸手要扶。
但林琅脚步和眼光都没停,看见亲人那般奔向更远处的秦英兰,“走走走,咱们走。太闹心了,呜……”
秦英兰没来得及多瞧林琅身后的热闹,就被林琅拖走了,准确地说,是她拖着差点儿跑岔气的林琅走。
林琅和秦英兰相携去登记工分,今儿林琅比前几天都割了更多猪草,她理所应当地要了三个工分。
秦英兰拿着七个工分,非常满意,工分赚得多了,她娘给她的零花钱也会更多。林琅虽然不会干活,但也不占她便宜,她们相处还算愉快。
林琅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烧水洗头洗澡,上工快二十天了,她依旧没能习惯猪棚的味道,更别说把这些味道带到床上。
林琅不会干农活,家务活也是一言难尽,但有些地方却讲究得让秦英兰无法理解。每天洗头洗澡洗衣服一通下来,都够她们睡上饱饱一觉了。
这快一个月的灶台鼓捣,林琅基本掌握的生火烧水技巧,唯独厨艺还是一言难尽。
没有教学视频,没有食谱,家里又只有油盐两个调味品,林琅在厨艺上的追究只剩下不毒死自己。
“琅丫,在吗?你家来客人了!”
七叔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琅放下正在搓洗的衣服,快步跑来前院开门。
门一开,风一吹,林琅披散的微湿长发糊了满脸。
也是天还没黑,不然要吓到不少人。林家门口一串儿跟着七叔公和“客人”来的大小孩童们。
林琅对七叔公还算信任,她打开门让他们进到小院里说话,看热闹的孩童们、以及左右前门出来观望的邻居们都被挡在院门外。
林琅扒拉开挡住视线的头发,看向这位男性“客人”。
林琅看他的第一感觉是他好高!
再就是这位大叔好……邋遢啊!
“男客”身上穿着有不少年头、补丁繁多的黑褐色列宁装,搭配沾满泥土尘埃快看不出本色的工裤,一双穿旧的胶头鞋,他那对男性而言绝对偏长的头发,被山风吹出的糊脸效果不比林琅少。
头发长、又被汗水黏到一起,露出不多的脸上更是胡子拉碴,也不知多久没打理过自己。
不过他邋遢归邋遢,没什么油腻感,倒像个家里过不下去、来打秋风的落魄亲戚,他落半步在七叔公身后,进到院子也没到处乱看,还算懂礼貌。
“你是……”林琅没在“记忆”里找出这位客人是谁。
“我姓闻,闻昭非。你叫林琅是吗?温奶奶和你说过京城闻家吗?”
闻昭非感受到身侧老爷子突然瞪目看来的警惕,立刻从夹克胸口暗袋里掏出一块红布,红布打开里面一枚白色玉佩。
“温奶奶去年九月初寄去闻家一封信,今年三月才辗转送到我手里。很抱歉,我来迟了,没能看望温奶奶。”
林琅姥姥闺名温如归。去年九月初到现在五月中下旬,已经过去近九个月时间,温如归也病逝小半年了。
在来小宁村的路上,闻昭非大致和同牛车的村民打听了些林琅的情况,唯一亲人姥姥病逝,她自己也是大病小病不断,近一个月才开始好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