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笑:“……救他?”
李玄清面无表情, 江言笑一脸不信。李玄羽掩面咳了一声:“这就说来话长了。”
与李玄清不同,李玄羽天生是个漂浮的性子, 说好听点叫天性烂漫爱冒险,说实在点就是没定性,耐不住寂寞。
他小时候被师父带到云浮山,一关就是几年, 差点被关自闭……以至于在冰洞中闭关修炼时,李玄羽分裂出好几个人格,自己给自己唱戏听。便在那时,他下定决心,立志做一个四海为家的浪荡儿, 等师父仙去后, 他果真抛下李玄清, 自己出去玩儿了。
“其实, 我几年前就见过沉苍。”李玄羽道, “我在魔界混过一段时间,偷喝过他的酒,泡过泡他的妞,还化身魔族和他称兄道弟过……”
“那时候,我们好到同穿一条裤子,同盖一床棉被……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他有断袖潜质呢??”
说到这儿, 李玄羽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似乎颇为困惑。
江言笑道:“难道你不是?”
李玄羽指向自己:“……我是?”
他们中间, 白衣小少年目不斜视,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李玄羽、江言笑:“……”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玄羽道,“不能因为你自己是断袖,就看所有人都是断袖吧?”
江言笑立即道:“不不不,此言差矣。师尊并非看每人都是断袖,他只是怀疑你。”
李玄羽:???
他与江言笑对视一眼,后者一脸无辜,脖子还朝李玄清身后缩了缩。
“……罢了,”李玄羽翻了个白眼,直起身继续道,“反正我一直都把他当哥们。后来玩够了要走,他还给我送别呢。”
江言笑:“然后?”
“后来多年未见,再见时,就是在蝴蝶谷了。”李玄羽平视前方,目光却没有落到实处,像是透过长街,望见了更久远的场景,“蝴蝶谷那次……我的确是一时兴起,扮作了女人。”
“我很少那么干,结果那次偏偏就被沉苍撞上了。他当时就拦住我,结结巴巴问我姓甚名谁,家在何方,总之就是那种最楞头青的搭讪方式。”
“我当时想,这小子竟没认出我,便起了戏耍之心,本想第二天捅破身份,给他个惊喜,没想到老妖王余孽贼心不死,竟趁我不备,给沉苍那傻狗下了情痴!”
江言笑:“……情痴?”
李玄清停下脚步:“一种毒。”
“没错,一种不解之毒。”李玄羽道,“中毒者会患上相思病,且痴且狂,无药可医,在幻觉与现实中挣扎沉浮,最后精神错乱而死。”
【……太乱了,】江言笑对系统道,【这本书真是太乱了。】
“当然,无药可解只能等死,那是我出现前的说法。”
江言笑:“怎么说?”
“情痴是一种妖毒,为某一任妖王所制,九月癫也是一种毒,为我所制。”李玄羽轻笑一声,“以毒攻毒,方可解毒,懂了吗?”
……
为了证实李玄羽的说法,李玄清直接把李玄羽带到日月殿,找到了沉苍。
彼时,沉苍正坐在黑曜石台阶上发呆。
紫月黯淡,在台阶上投下一条深黑色的长影。魔君沉苍一身紫袍,耸拉着脑袋盯着地面,没有半点昔日霸气狂傲的影子,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大狗。
日月殿空空荡荡,曾经忠心的下属与仆从散了个尽,徒留魔君一人枯守等死——此情此景甚是悲凉连江言笑都心生不忍,好笑中生出一丝同情。
不知是又喝醉了还是怎的,他们离沉苍只有几丈远时,沉苍还没有发现异常。
江言笑侧头去看李玄羽,后者神色淡淡,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竟与李玄清有三分相像。
“沉苍。”
李玄羽喊他一声,大步向前。行走间,面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