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笑言之凿凿, 为了让喝醉的沉苍听懂,还特意放慢语速, 每个字都念得字正腔圆。
沉苍听后,足足愣了十几秒,就在江言笑以为他没听懂时,沉苍猛然诈尸扑向江言笑, 在即将碰到江言笑的前一秒被江言笑敏捷躲过。
“噗通——”
沉苍摔倒在地,抱住一只酒坛嚎道:“徒儿,我的徒儿啊!”
“……你师娘他不要我了——嗝!”
李玄清:“……”
江言笑:“…………”
李玄清上前一步,把江言笑拉到自己身后。这对真道侣伪师兄弟便站在离沉苍五步远之处,旁观堂堂魔君发酒疯。
“鹤青……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沉苍举起一个酒坛, 咕咚灌了一口酒, 把厚实的坛子往地上一掼, 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他淌着酒水寻找下一个目标, 很快锁定一只完好的空坛。
“鹤青——鹤青!!”沉苍摇摇晃晃, 咆哮了两句,举起空坛往自己头上一套,“鹤青!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你!”
沉苍顶着个硕大的酒坛,像个无头怪在大殿里晃荡,一会儿劈碎几个酒坛, 一会甩出几道魔咒, 因眼前一片黑,咒术不要钱似的飞向四面八方, 很快把这座寝殿的墙轰出了几道裂缝。
眼看寝殿摇摇欲坠,又多了一项重修的活儿,江言笑眉心几跳,终于按捺不住走上前,一把揪住沉苍的领子。
“君上,别再搞破坏了!”
江言笑右手在坛体轻轻一拍,酒坛便裂成八瓣,砰砰坠下。
“咦?”沉苍立即发觉自己恢复了视力,黑暗被一张少年的脸取代,他长得那么好看,剑眉星目,薄唇挺鼻,连微怒的样子都那么迷人。
沉苍一时看痴了,手不受控制地向上,想去抚摸少年的脸颊:“鹤青,你怎么又变样了?”
可他还没碰到江言笑一根汗毛,一阵白光在指尖劈过,沉苍只觉指尖一凉,三秒后血雾直喷而出。
“……我的指甲?!”
沉苍嗷一嗓子叫出来,形容惊恐,叫人看了还以为削的不是他的指甲尖儿,而是他的命根子。
大约是嫌他太吵,又一道风刃在他后颈劈下,沉苍嗷了一半,叫声戛然而止,整个身体仿佛被抽掉梁柱的房屋,轰然倒了下去。
“……”
这变故发生在眨眼之间,江言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忙走到沉苍面前,蹲下身探了探他的呼吸,确定沉苍没被李玄清一剑劈死,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尊……揍他可以,可千万别打死了。”
江言笑跑到李玄清身边,拽着小少年的袖子摇晃。
李玄清瞥沉苍一眼:“嗯。”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走。”
“去哪儿?不管魔君了?”
“哼。”小少年从鼻子中哼出一声,拽过江言笑,把他往外面拖,“找个寝殿,睡觉。”
李玄清的声音还是十二三岁的少年音,冷淡中带着微糯,听起来格外刺激,撩到江言笑心痒痒。
江言笑也不好好走路,任凭小少年拖着他,靴底摩擦了一路。
“师尊……你说的睡觉,是哪个睡觉啊。”不知为何,江言笑很喜欢这种被强制性拖走,拖他的人还比他小的感觉。
他眯着眼睛,无师自通地调笑,完全把系统的忠告置之脑后。
“就是睡觉。”小少年应了一声,找到一间尚且完好的寝殿,把江言笑拖了进去。
“咔——”
小少年长袖一挥,乌木门无风自闭。
李玄清脱下黑色斗篷,露出一身雪白长袍,在昏暗的魔殿里,显出冰晶般的莹白。
“过来。”他对江言笑道。
江言笑颠颠儿地跑过去,一把抱起小少年,转了一个圈。
“呜呼呼——”江言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