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涌向丰城城门, 边走边聊,气氛比之前轻松许多。
麻杆青年主动向江言笑讲述他们的遭遇:
“我们来自南边一座小山村, 离这儿三天行程。七日前突发大水,房屋田地都被淹了,我们实在没办法,逃了出来, 想来丰城避难,求官老爷救命。”
“是啊,”先前江言笑在半空中见到的那个背着孩子的女人苦涩一笑,“我们逃的急,什么都没带。粮食衣物被水冲走, 想带也带不了。”
“一路都是荒地, 连野菜野果都没有。”女人道, “再吃不到东西, 怕是会饿死在路上。”
“水灾?”江言笑抬头望了望空中艳阳, 被阳光刺得眯起眼睛,“七日前突发?只有你们那里才有?”
女人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他身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忽然道:“什么水灾?分明是触怒了河神!”
江言笑:“河神?”
提及所谓的“河神”,老人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唇不住哆嗦。他儿子扶着他, 给老人拍背顺气, 对江言笑解释:“我们村叫柳阳村,坐落在山脚, 门前有条河叫柳河。事情是这样的……”
柳阳村人世世代代居住在深山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约摸十日前,柳河突然涨水,待河水消退,河床上出现了一口漆黑的木棺。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众人发现后,围着那棺材一筹莫展,那棺材却突然嘎吱嘎吱响起来,似乎想掀开棺盖,随后,棺缝中咕嘟咕嘟冒出血水,把整片河床都染红了!
村民们吓坏了,更不敢去动那口棺材,只派几个青壮年看守,同时派一人出山,打算找和尚道士前来作法。
那人本打算第二日出发,没想次日清晨,一个村民在河床上发现了他的尸体!
他的头埋在泥沙中,口鼻被堵,窒息而亡,整张脸胀成紫红色,脖颈上还有被啃噬的痕迹。
发现他尸体那人急忙去禀报村长,待到众人惊魂不定地赶来,河床上空无一物——那人的尸体竟不翼而飞了!
“从那日下午起,我们村被乌云笼罩,开始下暴雨。”男人苦着脸,似乎不愿回忆那恐怖的景象,“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雨,就像……就像天破了个窟窿!”
大雨倾盆而下,越下越猛,不过一夜,农田与村庄都被淹没了。房屋里的东西被大水尽数冲走,再呆下去,不是被淹死就是被活活困死。村民们走投无路,只好举家迁徙,来到离柳阳村最近的城镇丰城避难。
如此一来,恰巧遇上江言笑。
老人还在一旁叨念什么不该油炸鱼苗,不该拔河里水草……那男人道:“爹,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看这压根不是河神,就是个妖怪!”
“有道理。”看来这帮村民脑子还挺清醒。江言笑道:“河神是神,怎会吃人害人?神之棺椁,又怎会冒出鲜血?”
“你们做的没错,丰城中正好有一座恩赐寺,咱们不仅能讨吃的,运气好还能遇到大师,请他斩妖除魔。”
江言笑的话给村民们吃了一剂定心丸。麻杆青年道:“不过,恩慈寺在哪儿啊。”
“东边,”江言笑指指城东,“咱们先试试走大门,大门走不了,再换个方式进城。”
如江言笑所料,他们尚未接近城门,就被巡逻士兵拦了下来。
“什么人?!”长枪竖起,为首的士兵竖眉瞪眼,“可有通关文牒?”
“没有。”江言笑两手一摊,理直气壮道,“他们是柳阳村村民,我是个随行乞丐。柳阳村妖物作祟发了大水,这群村民前来求救,你们总不能不放我们进去。”
为首士兵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指着江言笑鼻子道:“灾民?骗鬼呢?!”
“我看你们都是乞丐!就是一伙的!”
众人:“……”
“现在该怎么办?”麻杆儿青年小声问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