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如果真的在修仙界传播开来,被众人所知晓,袁宗长难道不怕婴鬼去寻仇?
裘泱冷笑道:“他在引我过去。”
他离开鬼门的时候,鬼门关得严严实实,他用三个生魂将其封住,几百年都不成问题。
他从鬼门出来已经过了五年,这五年里袁盛彰想必也不好过。
从一个德高望重的宗长变成一个食人血肉的“怪物”,这种落差能逼他发疯。
想必袁盛彰的时间不多了。
裘泱转头,轻轻摸抚万宝宝的长发。
这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淮贺眼巴巴地向外看去。大成直愣愣地走在前方,后边拖着个人。
进到屋内,大成把人一甩,淮昕的尸体摔在地上,脸正对着淮贺,死不瞑目的双眼圆睁,身前血肉模糊。
“你,你不说留她一命吗?!”淮贺的声音犹如一头濒临死亡的老兽,含血般凄厉。
裘泱从百宝囊里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帮万宝宝擦侧脸的血迹。他头都没回道:“我只说让你见,可并未说她是死是活。况且,这不是我动的手,应当是你的新‘女婿’。”
淮贺的情绪瞬间决堤,嘶吼着痛哭出声。
他想帮淮昕将眼睛合上,可他的双手被固定在地上,动不了分毫。
淮贺内心悲痛,想活下去的念头都没了。他知道,这都是报应。
从他出卖裘清淼,将裘家赶尽杀绝的那一天起,他就应该做好准备。这两百年只不过是一场富贵梦,梦的代价太惨痛了。
痛到他想不起这两百年中一丝一毫的快乐事。
他这一双儿女是什么性格,做出了什么荒唐事,他当然知晓。只不过他心存侥幸,觉得靠着袁盛彰,什么事都能摆平,才会一错再错。
最后来收拾他的是谁?
是一只鬼。
人可不能欠鬼债,因为他们会追到你死。
淮贺哭着哭着,忽然就笑了,他沙哑着喉咙道:“你能让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块吗?”
“我这双儿女啊,没有我,什么都办不了。”
淮贺也不知在笑什么,嘴里碎碎地念叨着,声音小得根本听不见。
用煞气将万宝宝包好,裘泱抱着她,绕过淮贺出了屋子。
裘泱一甩袖,屋子里的门被“啪”的一声合拢。
淮贺身上的煞气变得越来越沉,像万斤重担一样压迫着他的皮肉,最终变成一朵红色的血花。
万宝宝:“淮鹏呢?”
方才淮贺说他们一家三口,那淮鹏应该也在这,她怎么没看到?
裘泱:“在墙上挂着,你要回去再补几刀?”
万宝宝:……她还寻思,为什么那多了一块肉……
她摇摇头:“不用了,这屋还是烧了吧。”
淮家一家三口的死状都是该打马赛克的级别,还是不要让正常人看见了,会留下心理阴影。
但与淮家有仇的人,看到可能会大快人心。
想到这,万宝宝转头左右看了看:“倔强哥哪去了?”
“大成”见过倔强哥,裘泱便也知道。
此时的倔强哥,正和海上漂一起,在淮家院子里与淮家家仆激情对战。
淮家虽然人多,但跑的跑,逃的逃,剩下忠心为主的也被收拾的差不多,原本以为要打上个一天一夜的热战,到了晚上就结束了。
鲁老爷躲躲闪闪地走到半路,就遇到了裘泱和万宝宝。
“这是……淮家的老爷和少爷小姐?”
鲁老爷瞧着屋子里被烧成焦炭的残骸,都是黑黑的一坨,看不出什么体貌特征。
万宝宝:“他们自认走投无路,就自刎了,还把屋子也点燃了,幸亏我师兄灭火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鲁老爷:……上次莲子庙的今吟二仙,他记得也是自刎来着……
可他能说什么呢,鲁老爷擦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