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杈照射而下,万宝宝眯着眼睛抬头望。正日当空,阳光火辣,应是下午一两点钟。……◎
阳光透过树杈散落而下,万宝宝眯着眼睛抬头望。
正日当空,阳光火辣,应是下午一两点钟。裘泱一动不动地躺在她腿上,冰冷的像具尸体。
万宝宝将手按在他的胸口,感受不到丝毫的心跳。她索性将手探进了裘泱的外衫,贴着薄薄的内袍,冰凉的身体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像个活人。
也是,他本来就不是“活人”。
万宝宝记不太清他上次晕倒时的样子了,毕竟那时她一不敢对裘泱动手动脚,二是被裘泱的OOC震慑住,在前途昏暗的迷茫中没回过来神。
“还不醒?我腿都要麻了。”
万宝宝掏出水壶,自己喝了两口,手帕用水晕湿,点了点裘泱的嘴唇。
裘泱脸蛋上没有多余的肉,下颌刀削似的锋利,闭着眼静静地躺着,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跟刚毕业的大学生差不多。
万宝宝摸了摸他的鼻梁骨,又高又挺,顺着鼻梁向上,眼窝深陷,睫毛浓密。
现在想来,阿飘姐应当就是裘泱的娘亲,母子俩都长了一双让人一看就难忘的眼睛。
也不知道阿飘姐当初遭遇了什么,裘泱又是何时堵的鬼门。
万宝宝只在“袁宗长”的宗主殿入口处看到过鬼门图。
杂草丛生,荡漾着浓厚的死气,更是有无数孤魂野鬼在枯草中张牙舞爪。
鬼门,光是想象,就让人头皮发麻。
但万宝宝看来,最可怕的还是这个“堵”字。
堵,意味着没有自由。
两百余年都得一个人在鬼门苦熬,别说裘泱,就是正常人,在监狱门口守两百年,都得成精神病。
若是所有的鬼都乖乖听话,离鬼门远远的还好,可万宝宝觉得,无论在哪儿,总会有那么几个对自身能力认识不全面的选手,想要挑战权威。
那裘泱就独自一人战斗?
如果受伤了呢?怎么办?
想想真是怪可怜的,比金藕娃娃还可怜。
毕竟人家还有兄弟姐妹互相作伴,裘泱呢,啥都没有。
万宝宝深知自己的毛病。
护犊子。
凡是她在乎的人,她会不由自主地忽略,或者说不在乎对方的缺点。
裘泱的缺点太多了,冷血,没同情心,同理心……可在万宝宝眼里,这些曾经的缺点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裘泱对待她是特别的,她很清楚。
万宝宝轻点他的额头,小声自言自语道:……连你多大岁数了都不知道……话说,堵鬼门疼吗?跟站岗似的?……”
指肚在裘泱的额心轻轻地按着,万宝宝嘟嘟囔囔地说了半天。
食指一凉,万宝宝心里一动,低头去看。
她的食指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裘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轻启唇道:“……你一刻钟都忍不了。”
见他终于醒了,万宝宝登时松了口气。
……看样今晚不用在树林里打地铺了。
她歪歪头道:“什么忍不了?”
裘泱将万宝宝的手拉到胸口,声音沙哑地说道:“堵鬼门……你一刻钟都忍不了。”
万宝宝:……这么说真是抬举她了,别说一刻钟,她是一分钟都忍不了!
“……你听见我说话了?”
还是从那么早就听到了?
裘泱瞥了她一眼道:“鸭子一般聒噪,想听不到都难。”
万宝宝干笑了一声,回想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裘泱单手撑地坐起身,万宝宝拖着麻酥酥的腿坐直,给裘泱让出了点地方。
谁知裘泱伸出手,反而一把将她抱到了腿上,随后抻开她的胳膊腿来回看。
万宝宝:“……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