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有人急匆匆地走过,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似乎随时都可能摔上一跤。
她一路来到一扇门前,停下来后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声音,柔声说道:“费舍尔先生, 预约您下午时间的那位客人已经到了。”
“等一下。”门内的声音如同一阵风吹过纱衣, 不紧不慢却带着种捉摸不透的疏离。片刻后,门被从里面拉开又迅速掩上, 不让任何人看清里面的景象。从门中迈步出来的模样俊美异常的男性瞥了一眼仆人, “待会请再麻烦帮忙看门。”
“是…是的。”女仆连忙低头应道。别人或许不清楚, 但侍奉于对方左右的她却明白, 这位容貌比那圣坛上的画像、被艺术家们追奉为惊世佳作都要完美的人,性情却古怪异常。
他执着于舞蹈, 总能以那奇特的舞步夺人心魄, 又带来某些隐匿的奇迹。
她当然知道……她当然知道这一切。女仆将手按在自己胸口, 那里所传来的搏动仿佛在击打她的手掌。就在前几日,她曾亲眼见过那样物什迸发出鲜红的液体,此刻能如此隔着皮肉和骨头搏动正是奇迹的证明。
短短几日内, 她跟随在这名舞者身后见了太多相似的事物。她也曾怀疑过,对方是人吗?如果是人, 他怎么能展现如此的神迹。可对方如果不是人, 又为何如此帮助受难的人们?
两人一前一后, 走过狭长的走廊, 旁侧高窗透过细微的光芒, 落在对面的画框上。人影路过一个个画框, 最后停在了其中一扇厚重的门前。
女仆上前一步,为他推开门。而男人则迈着仿佛鼓点一样的步伐进了门内,一位大腹便便, 蓄着胡子,穿着考究的中年男性扶着手杖站了起来。
他摘下帽子对进来的人微微示意:“下午好,费舍尔先生,希望我的拜访没有打扰您。”
费舍尔没什么表情,也正是因为他这副相貌,没有表情就足以显现一种拒人千里。他坐到男人对面的沙发上,女仆轻手轻脚地又关上了门,为两人提供一个私密的沟通场所。
“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戴夫斯阁下,我这样一位小人物不足以让您浪费太多宝贵的时间。”费舍尔说道。
戴夫斯呵呵笑了两声,戴上帽子又坐了下来,眼神简直无法从费舍尔身上挪开。他安静了会,又清了下嗓子,似乎才想起什么一样说道:“您不用怀疑,我要找的就是您……是关于您的一些能力的事。”
“舞蹈?如果您想要看一场舞蹈表演大可和团长预约,歌舞团自然会有安排。”费舍尔不为所动。
“您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装聋作哑呢?”戴夫斯语气急切了一些,“那天的奇迹我可亲眼见证了,连同跟在您身侧的那个小姑娘……”
“我不懂你的意思,阁下。”费舍尔抬起了眼,看向自己对面的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你得知道,就像我公开的履历那样,我没有读过多少书,对于一些文字游戏可并不擅长。”
戴夫斯心里暗骂了一声,刚才费舍尔那一番话可没露什么破绽,哪有不擅长文字游戏的模样。他当然清楚这是对方在逼他直白讲明来意。
天之上有关的事情总是趋向于隐匿,很少会有人直白谈起相关。戴夫斯在发现那件事之后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网,也只是隐约了解到天之上这个概念。所有的事情都很模糊,但毫无意外都宣告了其不适合直白地谈论。他支吾了一会,想起自己的官位,又想到叙洛如今的局势,一咬牙说道:“我希望您能站出来,去到您该去的地方。您的能力就不应当只用在这种消遣之事上。”
没等费舍尔有任何表示,他就立刻接着说道:“请您浪费一点时间,请您听我仔细为您讲解一番。如果您最近对世界局势有所关注,您应当察觉到了叙洛将要迎来动荡。前线传来消息,毗邻的伊西斯早已开始纠集军队,而北方的塞纳里奥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