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了那只郁金香, 埃米特提前去了舞台后方的出口等待费舍尔。
蒲波跟在他身后,生怕他一不小心跑不见了一样:“你晚上就是和他一起去用餐的吗?”
“我以为这已经显而易见了,倒是你, 我还奇怪为什么你这样的打扮会在那家餐厅里。”埃米特嘴上一分也不肯输。
“有人给我投资。”蒲波挑了下眉, 有些炫耀口气地说道,“她答应给我一大笔钱, 让我为她写剧本。”
埃米特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本来代行者往上也是执笔者, 对方有“书写的能力”也是正常的。
舞台上的人们还在坐着最后返场的谢幕,埃米特看着那其中费舍尔的身影,又想起什么看了眼露台上身体不怎么好的那位女士。
对方已经站了起来,就伏在围栏上, 用望远镜看着舞台上的人。
“的确是她的人来和我交涉的。”蒲波似乎是误解了什么, 跟着看过去说道,“你也接过她的委托?我倒是忘了, 第六章的人好像和公爵那边接触更多。”
“我没有接。”埃米特收回目光, 问道,“她似乎很喜欢《不凋花》这个故事,尤其喜欢其中的‘学生’那个角色。”
蒲波撇了下嘴角,说道:“是的, 谁不知道呢?我们受过良好教育的‘公爵夫人’曾经也只是一位平民。”
“我听说过, 她有一位情人, 许久前便害病死去了。她一直记得对方, 学生格里纳韦就是她作为替代品的角色。”他补充道,“当然,这也是道听途说, 还有其他的版本,例如,她才是那个替代品,公爵大人喜欢的另有其人,不然也难以解释为何公爵为何要娶这位平民却又始终与人相敬如宾。”
埃米特对这些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倒不怎么关心,他在意的是另一点:“她有找过那些扮演格里纳韦的舞者去见她吗?”
“当然有!”蒲波挤眉弄眼,“那可是不得了的好事,毕竟公爵夫人身体不好,什么也做不了。”
“费舍尔的脾气不好。”埃米特言简意赅地说道,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如果让费舍尔对权贵低头,那么结局很可能就是对方再次被他谋害。
要让费舍尔在这种事情上遏制自己,去遵循什么“世俗”必须要低头的事……埃米特也不愿意,这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蒲波了然,他答道:“我可以帮你去给夫人说,不过提前说好,她大手笔,手里随便漏点钱出来就够你养几个信徒出来,等下,你该不会是第六章那支只带一个‘学生’……”
“那就麻烦你到时候去说明了。”埃米特无动于衷地打断了对方的话,以免被误读更深。
蒲波也没太恼,他眼瞅着散了场,离埃米特又远了几分。闭幕后的演员们神情疲惫,有人锤肩,也有人揉着自己的腿。但语气上却多比较轻松,都对今晚成功的演出十分满意。
其中一位扮演村女的舞者却让埃米特有些在意地多看了几眼。
和其他人不同,她一直摸着自己的脖子和手腕,似乎对那些地方有所不解。虽然是化了妆,可埃米特也察觉到对方是先前用双眼看见过他的女性。
只是不知为何,对方似乎现在并没有办法再看见他。
费舍尔依旧走在所有人最后,一晚的演出让这些舞者们精疲力尽,因为这只是第一场,所以他们也没时间庆祝,只得匆匆回到酒店休息,接着去准备下一场演出。费舍尔婉拒了一同回去的马车,他换好衣服,抱好花,来到等在门口的埃米特跟前。
“您喜欢今天晚上的演出吗?”相较于之前,此时的他眼神亮了许多,也不再是飘忽游离的样子。
埃米特看着他,叹了口气:“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惊喜’请提前向我说明。”
费舍尔握住他的手,半蹲下来落下一吻:“我会谨遵您的指引。”
答应比什么都快,真到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