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维尔熄了灯,准备上楼休息时,却忽然发现刚才以为关好的门并没有关好,还留有一道较宽的空隙。
他摇摇头,只以为是自己没注意到,将门关好后这才上了楼。
而溜出去的埃米特就在这会工夫里不顾形象地一路跑到了伯尼庄园门外。
这里看守并不严格,但奇怪的是今天的庄园灯火通明,仿佛为客人留门一般。
他们走的时候还没这样。
埃米特很快想到了他们离开时塞西尔管家说的那些话,这可能是为了迎接伯尼男爵而特意亮起的灯。
他有些担心自己这副模样会在光下显形,惊动某些人。只是现在已经走到了这,空手而归显得有些亏,更何况伯尼庄园的人不多,完全可以尝试一下避开所有人。
在门口隐蔽的角落观察了一阵,确定门口没有守人后,埃米特偷偷从正门溜了进去,甚至路过擦得锃亮的银质器具时还特意照了一下。
里面完全没有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应该不会被人看见。他心里暗暗想着,依旧小心行事,一路来到了书房。
书房今天没有锁,好像也刚刚打扫过卫生,推开门进去后埃米特注意到,先前随意堆积在地上的书籍都已经被整齐地摆放归位,三张桌子旁边分别安放了小书架用以存放他们准备抄写的书籍。
正在抄写的则是和稿纸一起整齐地放置在桌上。
他自己负责的书可以等明天白天来时在看,夜里得先去看看默林和贝西需要抄写的内容。
埃米特先到了贝西的桌后,从小书架里抽出两本看上去就十分破旧的残卷。
他不想搏这种难度相当高的书籍,可眼下时间不多,他也不敢将书直接拿去“研究”,万一又一吞吞好几天,贝西估计也会容易遭殃。
埃米特从自己书桌上拿了字典,席地坐在贝西的书架后,挑了本稍薄的就开始翻阅。
然而事实比想象得更难,也更加容易失望。
在艰难地对照词典翻阅了一段时间后,他意识到这本用词古老的簿册很可能只是一本诗集。
当然其中或许是有所暗示,但那得通过研究才能去领会到其中更深层的一些东西。
痛苦地钻研了大半宿后,埃米特抬起头一看,时钟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四点。
第二本还没开始翻阅,时间却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继续下去了。
还是高估了自己。
埃米特心里叹了口气,决定明天得抽空去见费舍尔一面,得做好两手准备,实在不行就早点把人送去截肢。
盘算好后,他将东西都归回位,准备离开回去换号。
然而刚将东西放好,外面走廊从远处便传来了脚步声。
尽管知道没人能看见自己,对方也大概率不会推开门,但埃米特还是有种当贼被捉包的窘迫感。
他有些慌张地扫视了一圈书房,而后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就站在自己平时使用的书桌前盯着门的方向。
不躲了,埃米特破罐子破摔地想,这里也没什么好躲的地方,他试验的那次没有被人看到,这说不定也是另一次试验机会。
如果这次依旧没有被发现,那以后就可以肆无忌惮起来。
皮鞋的脚跟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整个庄园内似乎连风都静止下来,只剩下这脚步响在他耳边。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终还是停在了书房门口。
随着“吱呀”一声响,走廊处的光照到了书房深褐色的地毯之上,两道人影也随之出现在书房中。
埃米特的心跟着吊上了嗓子眼。
他死死盯着门的方向,放在桌上的手摁得指尖泛白,准备一有不对撒腿就跑。
至少跑路这方面他还是有那么点信心。
稍后一些的那个身影似乎正准备去开灯,靠前那个却抬了抬手,示意不必。
而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