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的小命,他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说到这儿,寿安倏地转身戴起披风兜帽,面露嫌恶地吩咐黑衣人:“动手吧,手法温柔些,别脏了本宫的眼。”
崔英闻言心神一紧,尚未反应过来寿安此言何意,那厢黑衣女子竟又持剑攻来,她下意识闪躲,同时辗转到桌几旁,拿起残存的两只茶盏便向黑衣女子飞去。
此时寿安已迈出房门,听见茶盏碎裂的声音,她凤眸微眯,寒凉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在夜色中回荡起——“崔六娘,本宫只是命她划伤你的脸。”
“你听话些,别挣扎,只要哄了本宫开心,本宫自然会对你身边的人宽容些。”
“否则……下次你听见的消息,恐怕便不是谁伤了眼睛这等小事。”
然而屋内正与黑衣女子缠斗的崔英却在听见这番话后瞬间门发了狠,在黑衣女子再攻来之时她身形一滞,故意让其刺中肩头,旋即不要命似地向前猛冲,手中攥着碎裂瓷片倏然刺向其脖颈。
黑衣女子目光一凛,只得丢剑后退。
却还是被划出道血痕。
她目露惊疑,视线不由扫过崔英被刺透的肩骨和汩汩流血的手。
与此同时,一道短箭嗖地划破长空,直朝黑衣女子面门袭来,逼得她不得不飞身闪躲,匆匆破门出逃。
门外庑廊下,寿安原本正心情愉悦的等待好消息,不想却先看见自己手下狼狈滚出。
她凤眸中顿时闪过厌恶之色。
废物,这点小事竟都办不好。
“殿下,有人来了。”
黑衣女子却飞快跑到寿安身边,声色着急的护寿安撤退。
此次殿下来裴府,除她之外只带了十名暗卫,但对方人手几何,她们却一无所知。
若盲目缠斗,恐怕会身陷囹圄。
况且,殿下所带暗卫分布静思院四方,按理说在那柄短箭袭来之前,外头应该会先传来打斗声。
然而如今他们却全无动静,极有可能已遭遇不测。
寿安亦想到此处,眸底不禁闪过厉色,寒声:“一群废物。”
却到底惜命,在黑衣女子的护送下匆匆逃进茫茫夜色。
屋内,崔英浑身是血地倚着墙。
裴君慎飞箭后破窗而入,瞧见她这番模样顿时飞扑过去:“娘子!”
他双黑眸瞬红,俯身抱起崔英便往内室走。
崔英忍痛抬眸,借着月下清辉望向他清俊消瘦的脸,心头不禁闪过一丝委屈,本想忍着,然而她明明死死咬着牙,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扑簌而下。
末了,她索性破罐破摔,气骂道:“混蛋,你怎么才回来!”
她差点就要没命了!
如果不是她对寿安还有两分利用价值,这厮现在就只能看到她的尸体!
*
四更天,静思院灯火通明。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卧房,裴淳抱剑守在门外,看着进进出出哭得双眼通红的簪秋,心头莫名闪过丝烦躁。
夫人人没有大碍,就是拔剑时血流得多了点,但如今已经止住,这小丫鬟怎么还哭?
李裕广带着手下在听风堂处理完那十个暗卫的尸体,这才草草洗了洗手上的血,跑到静思院来向裴君慎复命。
寿安此次行事极其周密,不止买通了今日在太安坊巡防的金吾卫,还命暗卫往裴府上下仆从房中投了迷烟。
青玉也未能幸免。
她在察觉异常之际便迅速捂住了口鼻,可大量迷/烟早已钻入心肺,强撑着送出信鸽,她就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鸽房。
此时,青玉被被李裕广救醒后便随其一起来了静思院,就见路上每隔三五步就守着一个金吾卫,几乎将整座静思院都围得水泄不通。
她玉眉微微一挑,不动声色地柔声规劝:“指挥使大人,您此番行事恐怕不合规矩。”
金吾卫是圣上的亲兵,裴君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