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月的东西不多,来之前梁国志特意叮嘱过,老家穿的有些衣服,该扔就扔,来了给她买新的。
昨晚上梁司月才刚住下,箱子里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这时候把浴室里的洗漱用品、叠放在床脚凳上的衣服、摊在梳妆台上的书本……胡乱往行李箱里一塞,没到五分钟就收拾好了。
梁司月脸涨得通红,克制情绪不让眼泪掉下来,抓着行李箱拉杆,看向柳逾白,等候他下一步指示。
柳逾白什么也没说,也不再看她,只反手将房间门掩上了。边往外走,边喊屋里的另一个保姆过来,把这屋打扫消毒,恢复原样。
柳家两个住家的老保姆,一个郑妈,一个王妈,郑妈主要负责后厨伙食这块,王妈则负责洒扫清洁。
王妈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柳逾白站在楼梯上往下望着她,脸色冷得惊人,“整理好了,房间上锁。钥匙你保管着,往后除你日常打扫之外,谁都不许进去。”
王妈连连应声。
柳逾白往客厅走去,叫王妈现在就打扫,他就在这儿等着,等她做完了过来汇报。
梁司月还站在二楼走廊里,难堪极了。
犹豫片刻,她拎上行李箱,下了楼。
柳逾白当真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冷淡地瞥她一眼,收回了目光,没有找她兴师问罪的意思。
梁司月打算离开柳宅,去找梁国志。
哪怕不告而别会得罪潘兰兰。
她不傻,她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那房间,多半曾经是柳逾白的母亲住过的。
人走到门口,想起自己还有两件衣服,晾在厨房后面的院子里,便放下行李箱,往后厨去。
郑妈在洗菜,明显的心神不宁。
见她进来,也不敢看她。
梁司月打开厨房后门,去后院里取下晒衣绳上的衣服,叠一叠抱在怀里。
她掩上了后门,看向郑妈。
郑妈笑容勉强,很是心虚:“怎……怎么了?”
梁司月笑了笑,摇头,“还是谢谢您。我本来也不想住在柳家。”
郑妈神色一滞。
梁司月当然知道,是郑妈告诉了柳逾白,她占了原女主人房间这件事。
也怪不得郑妈,她有自己的立场。
梁司月回到门口,把收回来的衣服塞进行李箱里。
打开大门,却与回家的潘兰兰和柳泽迎面撞上。
潘兰兰看她一副要走的架势,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梁司月开不了口说柳逾白来了,这实话就跟挑拨离间似的。
潘兰兰搭着她手臂,将她往屋里带,拐过门厅,往客厅里看一眼,作恍然大悟状,转头低声问梁司月:“是不是大公子为难你了?”
虽是低声,可也足以叫屋里所有人都能听见。
梁司月尴尬极了,不知如何开口,可是不开口,就好像坐实受了委屈。
她确实觉得委屈,但也清楚罪魁祸首不是柳逾白。
“不是,”梁司月说,“……是我住得不习惯,想去我爸那里。”
对面柳逾白冷笑一声,着实受不了潘兰兰的惺惺作态。
直接挑白了,摆在明面上质问:“我记得嘱咐过潘姨,二楼东头的房间,除了我,谁也不准住。”
潘兰兰一愣,随即高声喊道:“王妈!”
没一会儿,王妈来到二楼楼梯口,“太太什么吩咐?”
“梁小姐住的房间,你安排的?”
“太太忘了?我昨天请假了。”
“那谁安排的?”
一时间无人出声。
潘兰兰目光转向梁司月,“梁小姐?”
梁司月不由地看向柳泽,后者回看她,目光意味深长。
吃定她不敢告状一样。
梁司月咬紧牙关。
她想到梁国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