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情是你自作主张给我安排在了隔间?
曹喜还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宋大人若有其他需求,都可寻奴,奴定会安排妥当,此刻若是无其他要紧事,奴便告退了?”
宋普道:“曹公公慢走。”
曹喜回去后,迫不及待地向澹台熠邀功去了,“陛下,奴将宋大人安排到了隔壁,陛下若想见他,只需要敲敲墙,宋大人便能听见。”
澹台熠唇角微微翘起,道:“孤想见他,敲墙做什么,唤他来见孤便是。”
曹喜见他心情不错,胆子也大了些,道:“奴看宋大人情绪高涨,想必也十分欣喜于陛下的安排。”
澹台熠虽没接话,心中也觉得应当如此。
此时天色也晚了,便叫厨房奉上晚膳,虽是避暑庄子,但厨房规格也都是御膳房的规格,因而并没有什么委屈的地方。
常江明等人住的地方离宋普远,皇帝就在他身边,他也不好意思去找常江明他们一起吃晚饭,真到了用膳的时间,澹台熠果然差人过来请他过去。
宋普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他和澹台熠也就隔了一面墙壁,走出门便能看见坐在凉亭里的澹台熠。
夜风凉爽,月明星稀,周围又蝉鸣和蝈蝈等虫子的叫声,反而突显出了夏夜的静谧美好。
如此夜景下,澹台熠的身影也变得朦胧美好起来,叫宋普短暂地忘记了澹台熠的身份,他脸上不禁露出了真情实意的惬意笑容。
澹台熠瞥见了他这抹轻松松懈的笑容,不知为何,竟觉得有种轻微的目眩之感,叫他忍不住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随后便盯住了宋普的脸。
宋普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嘴角轻松的笑意微微凝固了几分,掀起薄薄的眼皮去看他,“……陛下为何一直看臣?可是臣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月色如莹莹白纱一般,倒是将宋卿的脸映照出与平常不一样的美景,澹台熠也不知为何刚刚竟为他那抹微笑晃神了一瞬,甚至有种心尖被什么东西轻轻抓了一把的感觉,那种感觉可不太妙,却叫他的心情也愉快了起来,“孤只是看宋卿此刻精气神十足,想必心情与孤一般愉快罢?”
“……”宋普微笑道:“臣当真愉快得快要坐地成佛了。”
澹台熠道:“坐地成佛?”
宋普道:“欢喜佛,非常欢喜,靠欢喜愉悦就能成佛。”
澹台熠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像是被他逗笑了,“宋卿这张嘴,总能给孤带来无限喜悦。”
大傻子。
宋普心里怒骂,脸上依然微笑。
这一整天的舟车劳顿,没把他颠到阴曹地府,已是前辈子修了大福大德,他到现在,屁、股还痛得要死,估计是撞伤股骨了,连坐都十分疼,需要往前倾,来将压力分摊到大腿处,才能减轻这种苦楚。
说来也是一脸泪。
澹台熠自是没发现他的坐姿不对,他给了曹喜一个眼神,曹喜便凑过来,给宋普斟酒。
宋普一看酒,脸都有点发白,他道:“陛下,臣如今已经戒酒,恐怕不能陪陛下尽兴。”
澹台熠看他的眼神略有几分深意,“之前还能喝,现在就要戒酒了?宋卿怕什么?”
宋普咽了咽口水,道:“臣真的不能喝,臣一喝酒就误事,若是惹恼了陛下,反倒是臣之过错。”
澹台熠语气淡淡道:“如今月色大好,孤请宋卿陪孤一块儿赏月,不饮酒助兴岂不是失了几分味道?孤都不介意宋卿喝醉误事,宋卿怎地还担心起来?”
澹台熠看起来风轻云淡的,但明里暗里都有种强硬的姿态。
宋普沉默了一会儿,笑道:“陛下既要求,臣自然在所不辞,只怕臣喝醉了叫陛下不悦。”
澹台熠怜爱道:“孤对宋卿一向宽和纵容,宋卿即使欺君犯上,孤都会当做无事发生,宋卿又何必耿耿于怀,莫非宋卿不信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