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是结义兄弟,情同手足。”
花无缺当即改口,“燕伯伯。”
“孩子,这些年,你在移花宫过得怎样?”
花无缺沉吟,露出一丝苦笑,怅然道:“她们......虽然严厉了些,却不曾亏待过我。”
事到如今,他应该恨她们,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燕南天心知,此时最迷茫难过的肯定是花无缺,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得暗自叹气,温声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要不要随我在江湖上走一走?还有小鱼儿,咱们爷仨一起。”
花无缺微笑着摇了摇头,礼貌地拒绝了。
“也好。”燕南天表示理解。
“燕伯伯,你多保重。”花无缺再次向燕南天躬身
燕南天将他扶起,拍了拍兄弟俩的肩膀,“你们兄弟......要好好的。”
他原想说,你们兄弟多走动,好好相处,可转念一想,这两个孩子已长大成人,该怎么做自有分寸,他提点到位,倒显得婆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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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天走了,他荒废了十八年,还有许多亲朋故友等着他。
余蔓瞅瞅花无缺又瞅瞅江小鱼,谁也不招呼,自行寻路下山。
江小鱼突然大喊,“喂,你真的是李大叔的女儿?”
如若属实,那么当初她对李大叔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理解了。
花无缺脸色微变,他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余蔓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江小鱼,神情平静,“对,李嘉树是我爹,铁无双是我外公。”
江小鱼叹了口气,李大叔的本名,他隐约听谁提起过。
“他也来了,应该还在附近,如果你想......”
“我不想。”余蔓冷冷打断他。
说完,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江小鱼怔了怔,咬着牙一跺脚,拂袖而去,走了几步,仰头望望天,气得笑出声来。
余蔓无意与李嘉树相认,哪怕他近在咫尺,可架不住,李嘉树想见她。
江小鱼的几个师父阴狠毒辣,自私自利,但对江小鱼还是有感情的,特别是杜杀和李嘉树。今早,他们偷偷摸摸上了涂山,尘埃落定前夕,又分头散去。
下山的路上,余蔓突然冒出一个惊悚的念头,她开始频频四下张望,表情十分奇怪。
“萍姐姐,你......”花无缺以为她放不下父亲,便想提议一起找找看。
“你说,你师父会不会杀回来?”余蔓鬼祟地偷瞄路边的野草丛。
花无缺愣住,随后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并非不存在这种可能。
这时,茂密的草丛后面跳出来一个人,让余蔓脸色一变。来人不是她假想中的邀月,而是她那臭名昭著的爹,李嘉树。
“萍儿?你是萍儿?”
余蔓的表情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你怎么有脸来见我?”
李嘉树凶恶惯了,突然被怼,明知不该发火,可面目还是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下,显得十分狰狞。
他忙把脸一抹,赔笑道:“是是是,我没脸。”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一眼。”就一眼。
“看完了吗?”
李嘉树艰难地点头。
“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余蔓冷冷道,“看我一眼,你软弱一分,看你一眼,我憎恶你一分。”
说完,留下呆若木鸡的李嘉树,大步离去。
花无缺在原地僵了僵,左右为难,他追上余蔓,小声说:“萍姐姐,你冷静一点。”
余蔓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哪里不冷静?”
“我怕你一时冲动,将来后悔。”花无缺认真地说。
余蔓笑了,笑着笑着又化成一声叹息,语调缓缓,心平气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