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啊,回家呢?”
“时年可是有大出息的,听说你来年就要参加科考,要是考中秀才,可别忘了你婶子我啊。”
“就是啊,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乡里乡亲。”
一群妇人在河边洗衣服,一位书生打扮的少年从河边经过,惹来了一群女人的打趣。
“我记得婶子,当年是婶子救了宝宝。”
这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就是长大后的傅时年。
他长高了不少,面容白净,看上去格外斯文清秀,自从长开后,傅时年和他小姨葛飞燕越发相像了,但因为从小念书的缘故,傅时年的五官并像葛飞燕那样尽显妖艳,反而神色清明,只让人觉得他就像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郎。
若说这是哪个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公子,也是有人相信的。
一群妇人越看越稀罕,这样灵秀的孩子,怎么偏偏不是自家的呢?
“呦,时年还记着呢,你这心里还真挂念你家宝妹妹,我看啊,等你明年科考完,咱们大伙儿也能吃上你家的喜酒喽。”
傅时年口中的婶子就是当年把宝宝从深潭里救出来的大牛婶。
她一听傅时年的话就乐了,没想到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傅时年这个孩子居然一直都记在身上,其实当初她救下宝宝后葛石燕就带着好大一堆谢礼重重感谢过她了,直到现在,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葛石燕都会带着宝宝,拎着贵重的礼物去她那儿拜访。
对于大牛婶来说,她就是随手救了一个人,不论当时落水的是哪家的孩子她都会救,可对宝宝来说,救下的是她的一条性命,对于葛石燕和傅时年来说,大牛婶救下的是他们全家。
这样的恩情,当然不是一份两份谢礼就足够的。
“是吧,我就说这俩孩子有戏,看咱小时年紧张宝宝的模样,还没过门呢,就把小媳妇护上了。”
“哈哈哈,我看葛石燕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给时年找了一个小童养媳,看这俩孩子,多好。”
听了大牛婶的话,大伙儿顿时笑开了,同住一个村子,谁不!不知道宝宝就是葛石燕给自己儿子定下的童养媳啊,只不过随着傅时年慢慢长大,开始表露出念书的天赋后,提起这件亲事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他们琢磨着,傅时年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未必会接受这件亲事,可现在看来,人家心里分明就是很情愿的。
“诶,小时年,你别走啊,和婶子们说说,你娘打算什么时候给你们办婚礼啊!”
“时年呢……”
一群大娘婶子们善意的哄笑声踩着了傅时年无形的尾巴,他招架不住她们的热情,红着脸,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直到走远了,还隐约能听到傅家、童养媳、缘分之类的词语。
“回来了?”
傅时年到家的时候,葛石燕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儿子后面上浮现了一些笑意。
“你这脸怎么了,这么红?”
葛石燕放下食盆,想用手背试一试儿子的体温。
“回来太急,有些热。”
傅时年躲开了,他总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一群婶子打趣,心火有些旺盛吧。
“家就在这里,又不会长脚跑了,这么冷的天都能跑出一身热气来,也不怕累着自己。”
葛石燕嗔怪了一句,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得再煲一次人参鸡汤。
儿子现在在镇上的书院念书,每个月回家都乘坐固定的牛车,真正要走的,就是村口外到家门口不足一公里的路,这么点路都能走出汗来,是不是意味着儿子的身子骨有些虚啊。
估计是念书太辛苦。
她心里若有所思,男人可不能虚,他要是虚了,她的宝还怎么幸福呢?
葛石燕默默地将第n次炖鸡提上日程。
这么些年下来,人参的须须也被薅的差不多了,再薅几次,就没须可拔,只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