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你怎么没在地里啊?”
傅月夏冲着老爹尴尬地笑了笑,“对了,您也是听到我姥过来的消息特地赶回来的吧。”
她只能在心里期盼, 她爹并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是爹回来了吗?”
屋里头的人这会儿也有了反应, 马梅芳笑盈盈地打开房门,刘王氏上了年纪, 腿脚没以前利索了, 这会儿被她大儿媳妇搀扶着走到门口。
傅大岩抬起眼皮往屋里瞅了一眼, 大儿子傅时春坐在炕尾的位置,耷拉着脑袋,目光闪避,明知道亲爹就站在门口,也不吭气。
炕上隆起两个小包, 应该是龙凤胎, 小孩子睡眠重, 一旦睡着了,那是雷都打不醒的, 刚刚一群长辈那么大声的讨伐都没有把他俩弄醒, 更别提现在几乎寂静无声的情况下了。
傅大岩只看了眼,就将目光从睡熟的孙子孙女身上收回, 再次看向沉默不语的儿子。
他就是一个标准的古代男人, 前丈母娘、儿媳妇对他的非议都及不上儿女的半分不认可。
刚刚他没有听到老大说话,傅大岩心里还带着那么一丝期盼, 会不会儿子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会不会儿子并不认可他姥姥和媳妇的那番话呢。
可当傅大岩看到儿子心虚躲避的态度时,他的心瞬间就凉了下来。
“大岩啊,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刘王氏扯了扯嘴角, 心虚之下,越发强势起来,好像她的声量越大,态度越强硬,就越发显得自己没错一样。
“今个儿我过来是替时春这孩子出头来了,我怕老婆子我再不出现,你这偏心眼的爹就要把我闺女给你留下的这个香火盏盏欺负死喽。”
刘王氏心里咯噔一声,她觉得傅大岩应该是听见了,既然这样,狡辩不承认就落了下乘,还不如光明正大表现出自己的态度,对傅大岩动之以情,晓之以礼,让他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大儿子的亏欠。
“我偏心?”
傅大岩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儿子傅时春,眼神并没有挪到老太太身上。
“没错!”
刘王氏这会儿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婿有些不对劲了,可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是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当年兰子活着的时候,你是怎么跟她保证的?你说你一定会对时春和月夏俩孩子好,绝对不会任由后娶的女人欺负这俩孩子,你拍拍自己的胸口说说,这两件事,你都做到了吗?”
别的不说,对于自己的几个孩子,刘王氏真的疼到了骨子里,特别是年纪轻轻就命赴黄泉的小闺女,这些年只要一想起来,她都泪眼婆娑。
因为对小女儿的那份遗憾,傅时春和傅月夏这俩外孙外孙女成了刘王氏的心头肉,傅大岩还没再娶那些年,她隔三差五就要来傅家帮忙操持家务,傅大岩再婚后,她怕外孙外孙女被面甜心苦的后娘欺负,更是三五不时让儿子将俩外甥接回来住。
在刘王氏看来,只要是后娘,就没有一个好的,特别当后娘生了孩子后,连亲爹都会变成后爹。
因此在傅时春和傅月夏很小的时候刘王氏就教导他们,千万不可以和葛石燕太过亲近,要提防葛石燕的示好,因为很多后娘都是用这种手段将继子继女给养废的。
与此同时,刘王氏还教导俩孩子盯着点家里的财物,特别是傅时春,他是傅家的长子,家里的东西大多数都该是他的,可不能被别人抢了去。
因为刘王氏日以继夜的教导,傅时春和傅月夏对葛石燕的敌意越发浓厚,在葛石燕生下了傅大岩的老来子后,看着傅大岩一度心里眼里都是这个小儿子,甚至不顾父亲的威严只要从地里干活回来都要抱着这个小儿子满村子遛弯,傅时春和傅月夏更将他们娘俩视作眼中钉。
可以说,刘王氏这种自以为是的好意,害苦了这一家人。
可直到现在,刘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