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臭虫一条条爬了出来, 各个种族的都有。
其中最丑的就属长得奇形怪状的哥布林,绿豆大的眼里全是淫邪的光。
他从高大的同伙之中钻出来,油腻腻的脏手一直隔空在白又白的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恢复了判断力的千重月微微眯起眼睛, 垂在身侧的手并未急着去拔剑。
她看了眼被困在网中瑟瑟发抖的白又白, 在那群又脏又臭的东西快要憋不住的时候,问了阿镜一句话。
“哪几个能杀。”
【那只最丑的哥布林, 那个棕发兽人,那个最矮的地精,那......】
【诶不是,你不是已经能看见他们身上的黑恶之气吗, 跟以前一样判断不就好了。】
“那就全杀了。”
千重月本来并不准备跟阿镜废话,毕竟在进森林之前,它曾说过可以见血。
但见血的前提是,对方能对她造成生命威胁。
这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前提,以防万一只能够先问一声。
“对面那个人族女性胆子还挺大,见了咱居然没跑走。”
“这森林里的雌性是越来越少了,虽然她不太符合老子的审美, 但天黑了也不是不行。”
棕发兽人摸了摸下巴, 站在远处对着千重月评头论足一番。
一只藏在最后面, 长得白白净净面容却十分麻木的蝴蝶男始终一言不发。
他只是冷漠地掀起眼皮看了千重月一眼,而后又低头将手腕上绕着的铁链子稍微松了松。
在这片林子里,雄性都活着够呛,更何况雌性。
现在还遇上了这群十恶不赦的亡命之徒, 更别想从泥沼中爬出去了。
就在蝴蝶男苦中作乐地想着, 是否组织中多了两个雌性,他就能够被释放之时,身旁粗壮的大树忽然嘭一声碎裂了。
一柄宽大无比的剑隔着老远的距离爆冲而来, 强大的穿透力不仅将树木贯穿,还顺便劈裂了兽人的脑袋。
崩开的脑浆混着鲜血泼到了蝴蝶男那张妖冶艳丽的面庞上,许久未曾触碰到的温暖竟以这种方式令他再度感受到。
早已经冰冷的心忽然狠狠震颤了一下,一股难以名状的兴奋感随着恐惧一起喷薄而出,僵硬的四肢渐渐充满力量。
他睁大被血染红的眼睛,看着那群比失了智的黑暗生物还不如的混账东西,如同廉价的烂菜叶一般被千重月劈得稀碎。
她如一阵风般席卷到他的身侧,干净利落地拔出带血的巨剑后,眼也不眨地开启单方面屠杀。
被困在网中的金发魅魔看似害怕,口中还在楚楚可怜地呼唤着勇者大人。
可他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映着那道修长的身影,满满都是痴迷和崇拜。
“勇者.....大人?”
蝴蝶男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点微弱的声音来,重复着几个被白又白反复含在口中的字。
似有所感的白又白顿了下,忽而回过头去看了眼满身伤痕的蝴蝶男,漂亮的眼眸中全是天真和纯净。
对方似是被烫到了一般,狼狈地撇过了头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直到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血的剑尖指向了蝴蝶男的头颅,他才不得不再度看向前方。
这回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沾染到的千重月,来到最后一个喘着气的活物前,垂头问话。
“知不知道老巢在哪里。”
在发现沿途的尸体全都干干净净之时,千重月就预料到可能除了魔物之外,还有另一伙敌人。
毕竟光明教那群家伙选人完全是乱来一通,实力参差不齐就罢了,人品更是无从而知。
在这样一个没有规则束缚的鬼地方,数年时间里聚集起一群跟魔物统一战线的坏种实在是太正常了。
而这群坏种能够在迷雾森林中如此横行霸道,背后跟黑暗之神必然会有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