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月瞥了他一眼,见白又白干坐着也不动,便挑着眉说道:“怎么,还得我给你剥壳?”
“不不不不是!”白又白疯狂摆手,面色惶惶不安,“您,您先吃。”
“不了,我不想脏了手,你自己吃....啊,你叫我什么?”
在六界中奇奇怪怪的称谓听过太多,所以一时之间对白又白的称呼不太敏感的千重月,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那个称呼在这个时代好像....不太合适?
许是千重月面上的疑惑太过明显,白又白瞬间紧张起来,以为自己不小心又犯了什么忌讳。
他双手纠结地掐在一起,低声又喊了一遍主人,视线挪开不敢看向千重月。
千重月新奇地歪了歪头,看着白又白那张熟悉的脸喊出如此自甘示弱的称呼,心底的滋味有点怪异。
【这是白又白上一任拍卖者要求他喊的。】
还想叫人多喊两声来听听的千重月,一听到阿镜的解释,瞬间就萎了。
上一任是什么牛马,听这种称呼也不怕折寿。
“别叫我这个。”
兴致消散全无的千重月瘫回沙发,情绪淡淡的凤眼微眯起。
白又白偷偷抬眸看了千重月一眼,他咬了咬干裂的嘴唇,轻轻应了声好。
可若是不这么喊,他又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重金雇佣他一个月的人?
白又白眼中的迷茫和脆弱丝毫不遮掩,千重月一眼就瞥了个干净。
她知道他在烦恼什么,脑海内慢慢闪过几个较为熟悉的称呼,最后定格在过去的他经常喊的三个字上。
那时他的情绪有愤怒的,有娇嗔的,有一板一眼的,也有承受不住哭着低吟出来的。
已经许久不曾听到了,现如今千重月竟有些微的怀念。
但看着眼前既是他又不是他的白又白,千重月慢慢歇了心思,懒得再去纠结无谓的东西了。
“算了,你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吧。”
白又白眨了眨眼睛,乖巧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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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微亮,自然光线开始慢慢遍布整个室内。
熬了个通宵的千重月开始犯困,果然凡人的体质就是麻烦。
白又白还在一边兢兢业业地剥着小龙虾,小小的橙红色虾肉已经堆积成了一座迷你山丘。
他饿得胃部隐隐有些发疼,但心里还记着千重月不想剥虾脏了手那句话,于是便强忍着难受把最后一些虾都剥了个干净。
用没有沾到汁水的手腕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白又白看向了千重月。
谁知她竟然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千重月看着比清醒的她柔和许多,当凌厉的双眼合上,缺少可能时刻被注视着的恐惧感,白又白霎时间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他咽了咽口水,最后悄悄看了眼千重月,确保她真的已经睡熟了,这才难掩喜悦地吃起劳动成果。
【妈诶,幸福度突然上涨了5%!】
这才第一个照面就有成色,阿镜自是难免有些激动地播报出声。
奈何它忘了屏蔽声音,硬生生将好不容易睡熟的魔头给吵醒,一股子杀气骤然冒出,吓得阿镜立刻噤声。
突然整这么一出,千重月再困也没了心情,皱了皱眉便睁开眼。
不料她好巧不巧对上白又白清澈透亮的眼,可此时的他眼中含着一泡可怜兮兮的泪水,眼眶边边一片殷红。
“......”
千重月怀疑自己刚才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梦游爬起来打他了。
正当想说些什么,涨红脸的白又白似是一瞬泄了气,一边抬手挡住吃得油光发亮的嘴,一边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原先一只虾一只虾开开心心地细嚼慢咽着,哪曾想到辣意层层堆积,甚至还不小心呛进喉咙里。
可看着睡颜安宁的千重月,白又白只能生生忍住了咳嗽,难受得整个人颤抖起来,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