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脑袋,认真地应下。
……
虞烨最近在忙来年春闱的事情。
朝中的文臣拟了好几道策论的题目上来,却都是在有意无意地跟她打擦边球,讨论的要么是君臣关系,要么就是古代皇权的掣肘,无一不在映射她和许娇的关系。
虞烨忙着跟朝中这些臣子斗智斗勇。
如此过了两三天,她想起来到了自己答应许娇要让她上朝听政的日子,想起前些天在东宫的那场谈话,她觑向身边的下属,忽然主动道:
“近日……东宫可有何消息?”
下属如实禀报她:“一切正常,并未有贼子行刺成功,皆在殿外被属下解决。”
虞烨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却道:“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太子殿下近些日子在饮食起居方面,可有异常?”
被她那样当面拒绝了,应该会茶不思饭不想几天吧,也不知道小姑娘身子骨那么差,这样干耗两天,会不会把先前补的那些肉又清减下去。
她不自觉地动了动指尖,像是在凭借着回忆比划上次见面时候许娇的腰围。
在她跟前答话的下属没料到她问的是这方面,愣了几秒钟,才凭借良好的记忆力回答了这个问题:“未、未曾听闻殿下胃口不佳的事情,倒是昨日,因厨房进的羊肉太好,殿下胃口比往日更好,足喝了三碗羊肉汤。”
虞烨:“……”
事情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不。
许娇一定是……
一定是化悲痛为食欲了!
毕竟是个上位者,若是悲伤表现得太明显,让身边的人看出来了,肯定是不妥的,这位小太子,怎么说也是在深宫中成长起来的,虽说不上心思深沉有谋略,但隐藏自己一时的悲喜还是很容易的。
虞烨将自己说服了,又问:“太子可有失眠或是嗜睡的毛病?最近东宫可有宣太医?”
她想,吃是能骗人的,但是心思重的话睡觉是肯定藏不住的,要么是失眠,在深夜里翻来覆去偷偷哭鼻子,要么是嗜睡,沉浸在美梦中不肯面对这残忍的事实。
毕竟只是十五六的小小姑娘啊。
如此想着,虞烨现在心中喟叹了一番,谁知下属又立刻答了:“东宫这几日并未宣太医,也未发现殿下有睡眠方面的毛病,日日都是亥时睡下,寅时起来看书,作息极其规律。”
虞烨:“……”
藏得太深!这一定是藏得太深!
没想到小姑娘年纪不大,面对失恋表现竟然如此稳重,竟然一丝一毫的难过都没有透露出来。
虞烨一时间竟然不知从哪里再开始问这个事情。
室内一时安静极了。
那下属维持着汇报任务的姿态,却迟迟没等来虞烨的下一句话,腰身弯得太低,酸意从腰爬上了背,却因为不知道虞烨的所想,不敢吭一声,默默流汗忍着,最后还是虞府的管家进屋的动静将虞烨的心思唤回。
她挥了挥手,示意属下退下,看向老管家,出声问什么事情。
那老管家笑了笑,对她道:“明日就是您的生辰了,我让府中的下人们都做了些准备,若无要是事,您明晚可否早些回府呀?”
虞烨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忙,完全已经将自己的生辰大事忘到了脑后。
她眯了眯眼睛,不由想起小时候的生日来。
那时候,虞家不论是谁生辰,老管家和母亲都会记得一清二楚,提前一个月或者半月就将事情准备上,等到寿星过生辰的那一天,家里人都会围着寿星转,不论寿星提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
转眼间。
虞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虞烨无端端从胸口里生出几分怅然来,许久才慢慢应了一声:“……好。”
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不必大肆操办,也不必请朝中官员祝寿,在家里随意过一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