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朗当天晚上, 就收到了楚斐递过来的信。
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没有和任何人说,就连同样知晓这个秘密的爹娘也没有说,难得将事情憋着,可憋着憋着, 他就睡不着了。
也正是这样,当他屋子的窗户被人悄悄打开,一封信落到地上的时候,他立刻就发现了。
宁朗捡起信的时候, 还纠结了半晌,那信封捏着厚厚的, 里面写了不少东西。那可是整整一辈子的事情, 能不厚吗?
宁朗心里清楚, 自己不应该拆, 可他到底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迫切地想要知道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纠结了好半晌, 那信封几次接近蜡烛,又被他收了回来。
宁朗最后还是拆了。
楚斐在信里头, 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完了。他活的最久,知道的也最多, 也一点也没有保留, 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 连着自己上辈子的死因,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了上面。
楚斐知道的比他这个活到最晚的人也还要多,甚至是,宁朗也是头一回知道,自己进了天牢,那也是被人设计的。
他越看越心惊,看完以后便立刻将信烧了。回去躺回到床上,却也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等到天色微微亮了一些,他才总算是合了眼睛,没睡多久,很快就被青松叫醒了。
“少爷,醒醒,今日您还要去书院呢。”
宁朗困顿地爬了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走出门时还差点撞到了门上。
用早膳时,他盯着宁暖瞧,视线半分也没有从宁暖身上移开,看的宁暖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哥哥,怎么了?”宁暖疑惑地道:“我身上有什么吗?”
宁朗顿时纠结。
他什么也没有说,低头心不在焉地吃早饭。等着宁彦亭和江云兰都走了,他才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想要离开的宁暖,道:“阿暖,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宁暖愣了一下,又看看青松,道:“哥哥有什么事情,回来以后说也是一样,若是再不去书院,可就要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宁朗摆手让青松走开,想了想,连香桃也赶走了,他拉着宁暖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这才纠结地道:“阿暖,你一向聪明,有个问题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没想出答案,你能不能帮我想一想?”
“哥哥?”
宁朗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将事情说了:“是这样,假如你忽然听说你……以前亲近的一个人死了,原来是被人害死的,想要替她报仇,可仇人太厉害,想要报仇却报不了,怎么办?”
“有多亲近?”
“就像我和你一样亲近。”
“那仇人有多厉害?”
“就……嗯……比安王还要厉害。”
“那哥哥也比安王还要厉害,自然就能报仇了。”
宁朗纠结。
可那是皇帝和太后,他如何能比皇帝还要厉害?
“那,要是我比不了那个人厉害呢?”宁朗踌躇地道:“要是我替那个人报仇,说不定连我们全家都搭上了……”
宁暖一愣,立刻严肃了起来:“哥哥,你不会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做一个假设。”宁朗着急地道:“你看我每天安安分分,哪里能得罪什么大人物,是不是?我就打个比方,比如哪天我被很厉害的人害死了,你知道以后,会不会替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暖用力掐了一下。宁朗当即痛呼出声,接下来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
宁暖瞪他:“哥哥,你又胡说些什么呢。”
“那我不说了,我就是举个例子,阿暖,别管这个,你说说,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宁暖想也不想,立即道:“那我当然是会替哥哥报仇的。”
“可要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