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彦亭下了早朝, 跟着同僚陆续走出宫门,方走出去, 忽然有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宁彦亭一愣,一抬起头, 就看见马车上有一个熟悉的徽记。
马车侧面车帘被人撩开, 一张俊美的面庞映入眼中,宁彦亭一愣, 方才还和同僚有说有笑的表情立刻没了, 他抿紧了唇,下颌紧绷,看着楚斐的表情有些不善。
他硬邦邦地道:“安王殿下找下官是有何要紧事?”
楚斐微微一笑:“宁大人这话说的, 若是没什么要紧事, 本王难道就不能找宁大人了?”
“下官不敢。”
“宁大人也不用紧张, 本王是碰巧经过, 见着了宁大人,想要说几句家常。”
宁彦亭说:“下官没有什么家常可以与王爷说的。”
“怎么没有?”楚斐笑了笑:“本王与宁公子是朋友,只说说宁公子,这也不行?”
宁彦亭脸色一沉。
他心中将远在小方山的宁朗骂了一句,见着楚斐笑眯眯的模样, 依旧冷硬地道:“犬子近日出门去了, 若是王爷有事找他, 等他回来以后, 下官会如实转告, 还要麻烦王爷多等几日。”
楚斐依旧道:“本王要找的不是宁朗,而是宁大人。”
宁彦亭:“……”
宁彦亭无可奈何,只好随着他一块去了。
楚斐也没有带走多远,而是到了一个茶楼里,要了一个私密性较高的雅间,还顺带要了一壶好茶。
如今还是早上,茶楼里没有什么人,生意冷冷清清的,没一会儿小二就将茶送了上来。楚斐主动先给宁彦亭倒了一杯,将杯盏推到了宁彦亭的面前。
宁彦亭不敢接,语气依旧硬邦邦的,“王爷若是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若是没有,下官还有公务在身,恕下官不能多陪。”他说着,就站了起来,作势就要离开
“宁大人莫慌,本王只不过是有几句话要问问宁大人,不耽误宁大人的事情。”楚斐将杯盏又往他面前推了推,问道:“宁大人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本王?”
宁彦亭:“……”
宁彦亭只能坐了下来。
他端起杯盏,飞快地抿了一口,只润了润唇,便又很快放了下来。
“茶也喝了,王爷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既然宁大人这么说,那本王也不客气了。”楚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这才问道:“最近这些日子里,宁朗也不知怎么的,竟是许久没有来找本王了,宁大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犬子与王爷的事情,下官是不知道的。犬子想要和谁做朋友,想要和谁来往,他都有自己的想法,下官这个做父母的,也不能强行干涉。”宁彦亭说:“若是王爷想要问问犬子最近在忙些什么,下官倒是可以告诉王爷,他最近一直在书院之中,忙着用功念书,若是因为这个耽误了王爷,那下官在这里,替他赔个不是。”
“宁大人言重了,本王只是心中纳闷,并非要追究他的罪责。”楚斐将茶盏放下,又问:“那不上书院的日子,他怎么也不来找本王?”
宁彦亭倒是有了几分高兴。
如今宁朗回来了,做的事情都是顺着他的想法走,他不说要远离安王,宁朗就主动做了。哪像是之前,他与云兰说了又说,可宁朗这个糊涂蛋却还是背着他们去找安王?
能离得安王越远,他就越高兴。
因而面对楚斐的质问,他也是为儿子说话,“即使不上书院,他也在屋中认真念书,犬子如今不是小孩,有自己的想法,王爷这话说的,难道下官还能干涉他的行动不成?”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楚斐说:“只是本王一直奇怪的是,先前宁大人不同意宁朗与本王来往,是什么意思?”
宁彦亭的笑意又僵在了脸上。
他将自己方才在心中夸了的那几句收了回来,又毫不留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