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显然,安雪莲多虑了。
别说除夕宫宴了,从腊月二十九开始,各色人马都往宫里来了。安雪莲这边要接待的是宗妇命妇,按照品阶分配给了各人,鸾凤宫自是找点最尊贵的,其他妃嫔则接待一些相对而言次一等的。
至于勋贵朝臣们,自是由谢昼和二皇子来接待。
是的,二皇子也在内。
如果是在往年,太子会替谢昼做不少事儿,尤其是皇室宗亲这边,由太子来接待是完全挑不出错来的。可今年……
二皇子的份量显然是不够的,哪怕他如今已经是恒郡王了,皇室宗亲里不买他的账的人依旧很多。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宗老们,眼见出来待客的人是二皇子,那脸子拉得都能跟鞋拔子相比了,明显是认为皇室怠慢了他们。
不得已,谢昼只能事事出面,又临时拽了三皇子、四皇子凑数。
三皇子和四皇子还真就只是用来凑数了。好在他们今年都已经被赐了婚,就算宗室看不上他们,但起码未来三皇子妃、四皇子妃所在的娘家还是愿意给他们面子的,帮着周旋了一番后,好歹将这事儿给圆过去了。说白了,能由这俩来接待的,本身也不是地位尊崇之人。
可二皇子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谢昼是希望他能替代太子的,哪怕没办法做到完全替代,起码能做些实事吧?但事实证明,皇室宗亲那边是完全不给二皇子留面子的,只差没在脸上写着“你不配”。
往下一等,世家勋贵里面,除了齐国公府对他和颜悦色之外,其他人恨不得避得远远的。经常是二皇子远远的走过来,大家还都开怀大笑说得很热闹,等他一走近……
不好意思,一个个板着脸死鱼眼的看过来。
二皇子被气了个够呛。
他以为太子都这样了,身为排行第二,且生母是庄妃、养母是贵妃的他,怎么说也能跟太子有一拼之力。
殊不知,那些世家勋贵们想的却是,哪怕今个儿皇上一定要废太子,那么好吧,太子可以废,但二皇子不能立。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线,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这么个玩意儿成为太子乃至下任帝王。
从年二十九开始,二皇子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都是个郡王了,却还不如去年年关里。要知道,去年的他还是挺受欢迎的,最起码从来不曾得到这般冷遇。
比起他,二皇子妃的处境更糟糕。
鸾凤宫拒绝她的叩拜。
都无需安雪莲亲自出面,她只是在其他妃嫔都在时,对婉嫔和温嫔道:“大选那会儿来去匆匆的,本宫都不曾仔细瞧瞧老三、老四的正妃。回头记得让她们来鸾凤宫给本宫磕个头,正好让本宫仔细瞧上一瞧。”
吩咐完这俩,她又状似随口一般道:“今年事儿多,本宫这边只让正妃过来吧,侧妃们就烦劳其他妹妹们了。”
于是,还未过门的三皇子妃、四皇子妃就被各自的婆婆领着进了鸾凤宫。能入宫给皇后磕头拜年,是绝对的荣耀,哪怕让她们屈居于太子妃之后……
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独独少了二皇子妃。
安雪莲才不是想挑战谢昼的底线,她就是故意给二皇子没脸,横竖就谢昼那厮,他连自己的妃嫔都毫不在意,指望他在意儿媳妇?别做梦了。
据说,那日二皇子妃一出宫上了马车就开始哭,一直哭到了恒郡王府,仍然止不住眼泪。
待晚间二皇子回府后,她已经哭得两眼红肿,把刚进屋的二皇子吓了一个激灵:“你这是怎么了?明个儿可是除夕宫宴,你这副样子还怎么出席?赶紧的,拿冰块敷敷,别见人看穿了。”
二皇子妃都来不及诉苦,就听到了这么一席话,顿时心头一痛,忍不住道:“我都是正妃了,想给皇后娘娘磕个头,可是娘娘她……”
“行了,不就是想磕头嘛?以后多的是机会。”二皇子直接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