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洛张氏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的儿女都是好好的,她这心里头总算没那么慌乱了。不怪她自私,这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放得远了看,跟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无关,那么纵使事情再恐怖,这人也能安然接受。只是,洛张氏却没有想过,若是当真跟她无关的话,为什么下人会特地过来向她报讯。
“是大房那边。”
来报讯的人是洛家的家生子,几辈人都是待在洛家的。虽说洛家早已分家,但一些习惯性的用语还是没有改变。最主要的是,下人们以往称呼大房都是说,泸州城那边的洛家,如今却没法说了。
听了这话,洛芸蕊倒是还好,洐哥儿却是完全变了脸色:“我娘怎么了?我要回去看看她。”
洛张氏拦阻不及,忙唤了下人陪着他一道儿回去,又叫丫鬟去唤睿哥儿过来。等睿哥儿过来时,这事儿已经说清楚了。并不是洛家大太太出事了,而是洛家的庶长子洛浚。
说起来,洛浚真的是一个可怜的人,他跟二房的庶子祥哥儿是不同的。祥哥儿出生在庄子上,至始至终都未曾得到过洛家二老爷和洛张氏的重视。而洛浚却是庶长子,因为洛家大太太一直没有生下哥儿,他从小就被洛家大太太带在身边,只差及冠之后记到洛家大太太的名下。可惜,洐哥儿的出生打乱了一切。
这倒也罢了,说到底洛浚只是一个庶子。可年前,洛家几人商量出来的结果,竟然是让洛浚千里迢迢赶到京城,说好听点,那是因为洐哥儿当时病重,说难听点,洛浚根本就是替洐哥儿挡杀戮的。
“娘,大姐二姐,你们还是待在家中吧,我去去就回。”
洛张氏根本处理不了大事,而洛芸蕊和蕾儿又都是孕妇,等睿哥儿过来后,问明了缘由就急急地赶去了大房那边。两家离得倒是不远,洛张氏吩咐有消息立刻递过来后,也就不说旁的了。
只是经过了这事儿,众人已经没有了说笑的心情。
“不对呀,今个儿是回门的日子,这睿哥儿……”还有蕾儿更聪慧一些,方才众人让睿哥儿小夫妻俩先回去歇着,言下之意就是让睿哥儿陪着他的妻子回门。本来,敬茶的时间就早,回去换身衣裳出门也不算晚,可谁也没想到洛家大房却出了事。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结伴去了睿哥儿的院子里。
睿哥儿的妻子出身京城谢家,单名一个“秋”字,是谢家唯一的女儿,打小就宠得跟眼珠子似的,没有受过半分委屈。这回门都是由夫君陪着一道儿去的,若是只有新妇一个人回娘家,一般人都得懊恼。
不过,显然谢秋已经知晓了发生什么事情,面色还算正常,只说是亲戚有事儿不能不帮忙。至于回门也是无妨的,大不了明个儿再去就是了。都这么说了,洛张氏哪里有不应的?她素来是个软性子不说,还特别容易感动,当下就表态,明个儿让睿哥儿陪着一道儿回去,若是时间赶的话,还可以住两天再回来,反正睿哥儿还有八天的假期。自然,谢秋是一脸的感激。
洛芸蕊和蕾儿都留心看着,倒是对谢秋有了一些改观。事实上,当初这门亲事,她们都是反对的。毕竟,谢家的门第比洛家高,而且谢秋在娘家时又太过于受宠了,洛芸蕊和蕾儿都很担心将来请进了一个小祖宗,要知道洛张氏可没这个本事压人。好在,如今看来倒是不错。
知进退懂礼数,不管方才那些话是不是出自于她的真心,但至少谢秋那番话让人听得很舒服。
洛芸蕊看人的标准里,善良从来不是必备的。一个人,只要规矩不错,行得正坐得直,哪怕有些小心思也是无妨的。反正洛家的人口简单,又不会发生兄弟阋墙的事情,再者说了,洛芸蕊和蕾儿都是有心眼的人,却都不会害婆家。
几人又聚在一起说了会儿话,洛张氏后来走开了,到底昨个儿睿哥儿才成了亲,家中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不过,洛芸蕊